正院里,祝母見她款款走來,心下不由歡喜:“到底無愧你京城第一美人之名,這般容色,我都要被你勾了魂去!”
“母親又笑我。”云渠狀若嗔怪。
她這張臉的確當得傾城之姿,卻并算不得京城第一,只沈太傅次女沈凝與慶國公長女金如筠就與她容色相當了。
她能越過這兩人頂上京城第一美人之稱,多是政治因素罷了。
“要說是第一美人,還得是母親您呢。”她笑著挽上祝母的手。
眼神換來的美貌就是好使。
祝母無奈地點了點她額頭:“凈胡說。”
兩人說笑一會兒,祝念安與祝歸荑便到了。
瞧著前者依舊不大靈便的腳,祝母蹙眉道:“安姐兒你傷還未愈,當真要進宮赴宴去么?”
“母親放心,我傷已無礙,只消走慢些就看不出異樣,必不會御前失儀。”
她堅持要去,祝母只能點頭。
此時祝念安轉頭看向云渠,眼神極快地閃過一抹什么,卻并未多話。
去到前院,祝太傅與祝子豐已經等著,一家人并未多就上了馬車出府。
祝府離皇宮稍遠些,加之內城馬車行程慢,走了半個時辰才到皇宮。
下馬車后,他們便往麟德殿走去,途中不乏同樣進宮的官宦人家。
云渠三人一同跟在祝母身后。
祝念安不知為何,始終落后她一步,祝歸荑無奈只能跟著一起落后走著,遠遠瞧去,像是襯得云渠嫡女與長姐架子無比大一般。
“姐姐今日盛裝出門,當真惹眼。”祝念安抬眼掃過四周有意無意看向這邊的年輕公子,笑著開口。
云渠也笑回道:“往日妹妹哭訴站我身邊被襯得失色,我只能故作清淡打扮,但姐姐并不能一輩子讓著你啊。”
祝念安臉色一僵:“我同姐姐說笑,倒反叫姐姐誤會,是我的不是。”
“無礙,我若怪你,從前便不會淡妝敷面來襯你了。”云渠聲音溫柔。
從前的原主是真心待她,可惜已經不在了。
現在的她沒了對女主的感情,細枝末節處難免會忽略她的感受。
兩人一番對話皆被身邊人聽了去,男人們只覺云渠愛護妹妹,善良無比,深居后宅的夫人們卻當即便明曉了祝念安那明褒暗貶的話,看她的眼神都帶了些不屑。
本想借盛裝之名內涵云渠故意沾花惹草,卻被反將一軍扒了臉皮,不知她疼不疼。
見狀,祝子豐張了張嘴,卻被回頭的祝母一眼瞪得噤了聲。
祝念安也消停了下來,沒再開口。
到了麟德殿外,云渠微提衣裙上臺階,只是不知為何,抬起的胳膊碰到落后她一步的祝念安,后者沒站穩,竟直接倒了下去。
“啊——”
祝念安花容失色,眼神止不住的驚恐,隨后下意識就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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