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順天府已查明,在城北鬧事那人是眼紅姑娘您慷慨救民,卻又怨您不夠大方,他占不到便宜,因此故意鬧事。”司棋繼續稟報,“不過似乎有人看到那人與云來酒樓的掌柜往來密切。”
“云來酒樓是杜學士夫人的產業,后送予杜三公子。”府醫悠悠道。
云渠點了點頭。
杜學士這種段位,出手不會這樣不痛不癢,怕是那杜三自作主張了。
而后頭那人與云來酒樓掌柜來往的消息,八成是祝太傅查清后順手放出來給政敵潑臟水。
云渠沒再關注外頭的消息,只一心跟著府醫研習藥材,一學就直學到了天色將黑。
此時正元帝那邊終于有了動靜——
祝念安蓄意妨礙禁衛軍辦差,念其重傷之故不予嚴懲,故只領了皇后的降責懿旨一道。
如此懲戒不傷身,卻傷心。
帝后官方蓋章,此后祝念安在京城算是徹底沒了臉面。
司墨震驚地看著府醫:“先生果真神機妙算!”
府醫淡定地收拾東西:“當今與晉王兄弟情深,晉王英年早逝,當今一腔疼愛無處安放,自要放在活著的人身上,晉王世子在他眼中,那是比白蓮花都清白可憐又無辜的存在。”
司墨表情復雜而微妙。
晉王是當今太后幼子,正元帝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出身尊貴不而喻。
偏生他命不好,在正元三年就因病去世,沒有同室操戈,沒有兄弟鬩墻,他死在了最合適的時候,就此成了正元帝心中最不可觸碰的一道白月光。
他偏寵穆庭,一半因后者是晉王嫡子,一半因他容貌肖似晉王。
“咱們當今啊,總喜歡追憶死人。”府醫搖搖頭,“元后難產而亡,他悲痛過后將元后所出的太子捧上云端,晉王英年早逝,他哀泣過后給晉王世子無上榮寵,人過半生,卻總是在追求不可得之物……不過說來,晉王倒比元后更得他心,畢竟繼后早至,晉王世子至今都還無緣襲爵呢。”
因為正元帝接受不了旁人被稱作晉王。
“事后諸葛,干嘛都趕不上熱乎的……”府醫一邊嘟囔一邊告退。
云渠耳尖地聽到,深以為然。
她覺得古代人一樣很顛。
“對了。”
她將手中瓷瓶遞給司棋,這是她方才隨府醫制好的金瘡藥。
“你將藥送回府去,交給二妹妹,她身受重傷,我只能略盡些綿薄之力,望她莫嫌棄。”
司棋接過應是。
云渠看了看桌上還剩不少的藥材,想了想:“妹妹有了,哥哥也該有,不能厚此薄彼。”
借著最后一絲夕陽,她又制了一瓶金瘡藥,叫侍衛送去直隸。
災民得安,她這兩日得了更多空閑,便潛心隨府醫研習醫術。
與此同時,城北男尸案也有了結果。
——順天府查明其為匪寇作亂,已在全力圍剿后者。
云渠殺人的名聲在順天府告示與百姓爭相贊頌中洗了白,但卻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