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樣做,并沒有什么問題,人家保護你的安全,你負責提供銀子和糧草,這原本是應該之事。
可問題是,聶雙風不走了,就呆在虎皮關,這日積月累下來,當地豪紳就是有金山銀山也是支持不起的。
東勝縣的豪紳代表鐘海江、柳條城的豪紳代表劉滿貴就聚在了一起,于虎皮關一茶樓中,商議著如何應對當前局面之事。
現在還只有五萬宣軍在虎皮關,但跟著朝廷又派來了五萬大軍,已經在路上,不日就可到達。
這就要解決十萬人的吃喝拉撒,也怪不得這些當地豪紳,一個個都面色發苦了。
以往,鐘海江和劉滿貴分別控制著西線和西南線路,但凡是有任何物品想要通過虎皮關,他們都是要從中分一杯羹的。
為此,兩人賺的是盆滿缽滿。
別看他們只是當地的豪紳,放在外面并不起眼,但他們積累起來的財富,卻是相當的可觀。
現在好了,以前得了多少的好處,現在就要背多大的責任。十萬大軍,光是開銷就足已以讓兩人愁白了頭。
“這樣不行呀,短時間內,還好說,大不了我們出一點血就是。但長此以往,我們好不會容易攢下的那點家底,全拿出來也是不夠的。”劉滿貴唉聲嘆氣,臉上的苦色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不行又如何?難不成我們還能拒絕嗎?”鐘海江先是搖了搖頭。跟著繼續說著,“如果我們不配合的話,聶雙風是不會饒過我們的?真到個時候,我們就什么都沒有了?”
“不行的話,我們離開這里呢?”劉滿貴有些不認命的說著。
“離開?呵呵,周邊都是宣國的土地,我們又能去哪里?”
“再說了,我們人可以離開,但土地呢?店鋪呢?房子呢?它們是無法和我們一起的。真離開了,我們就什么都不是了。”
“唉。”劉滿貴再嘆氣。
他如何不知道,離開了這里,就等于是無根的浮萍,沒有了進項,劉氏就會淪落成喪家之犬了。
什么?去其它的地方,重新發展?
別逗了,哪一個地方沒有豪紳?
他們都是經營地方幾十年,甚至是幾代人,一個外來者,只會受排斥,難以重新發展的。
兩位豪紳代表都有些垂頭喪氣,就是這個時候,一名宣軍突然出現在茶樓之中,“兩位,聶大將軍有請。”
“這位軍爺,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呀。”鐘海江很熟練的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塊一兩的銀子,送到那傳信的宣軍手中。
掂量了一下銀塊,傳信的宣兵很是滿意。“秦王那邊來人了,說是要和我們做生意,大將軍就想到了你們。”
“做生意?”
鐘海江與劉滿貴皆是對視了一眼,眼中全是疑惑。
大家明明昨天還在打仗,甚至秦軍就在虎皮關下,當著宣軍的面,將古郡的高氏之人給抓走了。今天就要談生意了?
這話風,轉變的是不是也太快了?
心有不解,但將軍相召,又不能不去,兩人還是決定先去看看什么情況再說。
此時虎皮關的軍帳之中。
聶雙風正瞪著一雙虎眼看向面前的周文炳。
聶雙風身為宣國征北大將軍,之前一直在昌都附近駐扎,對于城內的一些事情是有所了解的。
這個周文炳,是賢貴妃的母氏族人,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聽說靠著這層關系,周文炳賺了一些的錢,混出一些名氣。
但此一時彼一時。
三皇子和四皇子都因謀反而死,賢貴妃也失了勢,這個周文炳還有什么可依仗的,竟然敢單刀赴會,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呢?
哦,對了。
人家不是沒有依仗,現在不是投靠了秦王嘛。
可我們現在和秦王是敵人呀。
你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我的面前,真的好嗎?
這萬一要是傳了出去,朝廷中有人看自己不順眼,給自己上眼藥,說自己與秦王暗通款曲可怎么辦?
只是人來了,他又不能不見,不然,豈不是被人笑話自己膽小?
思來想去,聶雙風還是招待了周文炳,但卻一句話都不說,主打的就是一個小心與謹慎。
一直到,鐘海江和劉滿貴趕了過來,聶雙風就直接起身離開,把招待的事情交給了他們。
三人坐下,后兩人還是一頭的霧水呢?
“鐘兄、劉兄,我們都認識很多年了,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這一次找你們,是大好事。”
周文炳笑嘻嘻的,他們三人的確認識多年,談不上知己,但也可以稱得上是熟人。
“呵呵,周兄有什么關照我們的。”鐘海江也在笑,但心中卻是十分的警惕。
周文炳投靠了秦王的事情,他們可都是知道的。
賈平安呢,對地方豪紳的態度相當不好,那對方來能有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