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就連原本應(yīng)該把第四首曲子彈完的嬋詩都停止了撫琴,卻無人一去說什么。相反,整個大堂現(xiàn)在是落針可聞,大家都在等待著迎接周財接下來要說的那些話。
周財愣住了。
這可不是什么為了搏人眼球,也不是他在醞釀著怎么夸贊眼前這顆人參,想在保住周氏的面子,而實實在在是他被眼前的這顆老山參的品質(zhì)給震到了。
四枚掌狀復(fù)葉已經(jīng)成熟,第五枚也正在成形,主根有鮮明的形狀特征,顯示早已經(jīng)進入到了成熟期。
有圓蘆、眼看又要開花結(jié)果...
種種表現(xiàn)出來的特質(zhì)無不是在告訴他,這顆人參的品質(zhì)極佳,且看年頭,早已經(jīng)超過了五十年,甚至直奔長出第五枚,奔八十年的品質(zhì)而去了。
要說周財來到寧古塔之前,可是沒少花心思去學(xué)如何的品鑒人參,也因此聽過很多的介紹。但這還是真正第一次見到品質(zhì)如此尚佳的人參。
這幾乎就在于他所聽聞的傳說之中。
畢竟對于野山參而,達到五十年以上便已不多見。平常而,三十年的老參就算是很高檔。即便是在宣國的皇宮大內(nèi),那里所儲存達到五十年以上的人參也沒有多少株。且這些年來,還是用一株少一株。
可是現(xiàn)在,他竟然親眼見到了五十至八十年之間的野參,且看樣子,還應(yīng)該是剛剛采摘而來,參盒打開,參香直面撲鼻,這絕對不是皇宮中那些儲存之物可以相媲美。
也正是因為這株人參的品相太好,反而讓周財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周財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準(zhǔn)備的那些夸贊之詞,現(xiàn)在似乎都用不上了。
那些準(zhǔn)備好的語,都不足已來形容眼前這顆參的品質(zhì),詞不配美,那不如不去形容的好。
“嗯?他這是怎么了?”
“難道要現(xiàn)場準(zhǔn)備怎么形容嗎?”
“呵呵,就算想要夸大一些,也不必半天不語,這般的吊人胃口吧。”
“哎,少年就是少年,縱然就算是太醫(yī)之子又如何?尋參這東西可不是看病,那是要看機緣的。”
賓客之地,眼見半天了,周財還是一聲不吭,大家都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議論之聲四起。
便是坐于首位上的周文炳,此時也變得心急起來,心中忍不住暗罵著周財,“人家參都拿出來了,你也看了,倒是說句話呀。好還是不好,你總是要語一聲。”
心中這般想著,卻不能說出來,不然的話,豈不是自扇嘴巴。為此,也只是心中暗暗著急而已。
但周文炳不能說,鄭登高卻沒有那么多的顧忌,臉上帶著明顯有些不懷好意的笑說道:“怎么了,周掌柜的,可是這株參有什么問題?”
鄭登高當(dāng)然不高興了,原本想的就是借著今天的事情好好給周氏一個下馬威,最后對方知難而退,直接滾出寧古塔最好。
卻不成想,還是有人跳了出來,打破了他之前讓周氏好看的計劃。可好在的是,似乎這位叫賈平安的少年拿出的參很有問題。
想來也是,一個被流放的太醫(yī)之后,剛來寧古塔這才幾天,怎么可能手中會有什么好參,想必拿的是什么不值錢的小參,想來拍周氏的馬屁。只是可惜,參的品質(zhì)太差,以至于讓周財這個懂參之人,見之都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好了。
原本大家就很好奇,只是沒有人愿意做出頭鳥罷了。
如今有了鄭登高的率先開口之后,其它人也立馬跟著起哄道:“就是,周掌柜的,這是幾年參,品質(zhì)到底如何,你倒是開口說句話呀。”被眾人這一起哄,周財似方才醒過神來一般的說道:“這個...到底是多少年參,我也看不準(zhǔn),不如各位同行來幫著一起長長眼如何?”
周財開口了,但說的是多少年參,而不是幾年參。
顯然,這點小小的改變,并沒有聽到大家耳中去。眾人只是聽周財說可以一起觀看,那還客氣什么,當(dāng)下一個個便是立馬圍了上來,想要看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眾人是一擁而上,各抱著不同的心思。
湊熱鬧有之、落井下石者有之、好奇心驅(qū)使的亦有之。
不少懂參的掌柜這一刻都是峰擁而上,倒是獻參的賈平安,似乎成為了局外人一般,被大家給擠到了外面。
對此,賈平安并不著急,臉上依然帶著淡然般的微笑,還主動退后了兩步,給更多人上前讓出了一個空地來。
靜!
大廳中再一次變得安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