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步槍可以在你手里,也可以在我手里,但是不能在其它人手里。”顏烽火輕聲叮囑道:“不管怎樣,白天你都要保證我的睡眠。只有我的身體迅速好起來,我們才有真正活下去的希望。”這一點倒是實話,如果顏烽火的傷勢不盡快好起來的話,僅僅一個紅疤就能把他們全部收拾掉。
紅疤可沒有受傷,他只是在饑渴之下有些虛脫,只需要休息幾天就能很快復原。
“明白!”卡爾一臉嚴肅道:“前輩,你就放心吧,我鄭三炮雖然不咋樣,可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只要有什么用得著我的地方就盡管說,我的命都是你撿來的。”
“嗯,好。”顏烽火再次拍拍卡爾的肩膀,讓其休息。所有人都睡覺了,顏烽火抱著槍坐在巖石上,不停的‘揉’著雙眼,期望眼睛沒有出現問題。
可這只是一個美好的期望而已,他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甚至連月亮都看不清楚了。
眼角膜確實出現極為嚴重的問題,恐怕視力受損已經無法遏制。
“咔吧”一聲,一塊經歷過風吹雨打的石頭被顏烽火一把捏碎。他輕輕閉上雙眼,感受閉上眼睛之后的感覺。
等到他再次睜開之后,整個人陷入煩躁不安的情緒當中。眼睛,我的眼睛!
漫長的黑夜終于過去,等到天際‘露’出曙光之后,卡爾立即爬起來接替顏烽火。
瑪麗升起火燒烤鳥蛋,東南亞‘女’人‘弄’來清水,史密斯依舊抓海鳥。
顏烽火則凝視初升的太陽,雙拳死死捏住。他以為自己的眼睛僅僅是在夜晚出現問題,可是沒有想到在白天也出現了問題。
盡管沒有晚上那么嚴重,但是看東西依舊模糊不清。他沒有對任何人說,而是把眼睛一‘蒙’,倒頭就睡。
眼睛的問題是個很大的問題,生命的問題則是更大的問題。一天安然無恙的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口頭約定的時間已經度過,已經是第四天的中午。
過去的三天時間里,顏烽火頂著越來越模糊的視力對紅疤占據的島嶼西面進行偵查,并沒有發現他們的異動。
似乎他們很遵守口頭協議,不做任何出格的事。但是他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他可不相信紅疤是個如此信守諾的人。
或許他對自己人信守諾,對敵對的人沒有信守諾的必要,雖然紅疤是一個真正的職業軍人。
真正的職業軍人更像政客,面對敵人,他們不僅狡詐,而且出爾反爾。
這是戰爭的本質,拿破侖時代的排槍陣型早已被歷史淘汰,現在是敵后滲透作戰。
沒有規則,沒有規矩,只要能夠贏得戰爭,哪怕做小人也是正確的。紅疤出現在中界線,只有他一個人,看起來‘精’神非常好。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如果能有美酒的話會更加愜意,你覺得呢,顏烽火?”紅疤沖島嶼東面笑著說話,就像鄰居之間拉家常一般。
此時的顏烽火已經醒來,平躺在沙灘上,眼睛依舊‘蒙’著布。
“我的上帝,那個該死的雜碎似乎要跟你聊聊天。”史密斯走過來說道。
“你想跟那個雜碎聊聊天嗎?”顏烽火沒動,發聲問道。
“不想,我只想罵那個雜碎。”史密斯一臉不爽的罵道:“如果不是那個雜碎,我現在還是副水手長,每天可以喝著紅酒吃著烤牛排。知道嗎,本來我都快能擁有自己的船了,都是這個該死的雜碎讓我變成這樣。我發誓,如果讓我抓到他的話,一定要用‘棒’球棍爆了他的菊‘花’,然后把他的腸子在肚子里打上結,讓他的肚子被自己的糞便活活憋爆,哈哈哈……”史密斯越罵越開心,仿佛現在已經這樣折磨紅疤了,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么好,你去罵他吧。”顏烽火揚起一只手說道。
“現在嗎?”史密斯驚訝的指著自己問道:“我的上帝,難道你要讓我現在當面罵那個雜碎嗎?”
“沒錯,是這樣。”顏烽火點頭。
“太好了,我這就站在他的面前狠狠罵他,哈哈!”史密斯立即開心的朝中界線跑去,直‘挺’‘挺’的站在紅疤面前,用他能想到的所有語罵著對方。
當然了,他不敢真正面對面站在紅疤面前,雙方相隔十幾米,足夠在紅疤動手的時候轉身逃跑。
端著步槍的卡爾轉過頭看向沙灘上的顏烽火,急急地問道:“前輩,只有那個洋鬼子一個人站在那里,要不要把他干掉。”這是一個好機會,只要干掉紅疤,剩下的那些士兵對顏烽火來說構不成任何威脅。
“不要輕舉妄動,”顏烽火制止住卡爾的沖動。
“但這是一個好機會!”卡爾說道。
“你的位置早就被紅疤知曉,他完全能在你扣動扳機的瞬間完成一個戰術規避動作。再說了,這是七百米的距離,你覺得你能完成‘精’準‘射’擊嗎?”
“我……好像不能吧……”卡爾把頭藏在巖石下面,只留出兩只眼睛道:“前輩,要不你來吧,干掉那個外國佬。”顏烽火沒有說話,他不是不想干掉紅疤,而是他沒有任何把握。
因為他的視力越來越模糊,當他利用三點一線進行瞄準的時候,準星上全是虛光。
七百米的距離相對于一把ak步槍絕對不算近,雖然可以憑借感覺‘射’擊,可一旦沒有完成‘射’殺,就等同于正式宣戰。
況且紅疤敢這樣出現絕對有依仗,他可不是那種粗枝大葉的人。這個家伙擁有無比豐富的戰斗經驗,心思深沉,計謀深遠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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