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前輩!”卡爾輕輕推著顏烽火,嘴里發出叫聲。陷入深度睡眠的顏烽火立即醒轉,扯掉眼睛上的黑布。
映入眼前的是一堆篝火,傳到鼻子里的是濃濃的香味。篝火上的海鳥烤的‘色’澤金黃,讓人食‘欲’大開。
“我的上帝,你醒了?!笨吹绞穷伔榛鹦褋恚访芩鼓弥恢豢臼斓暮xB走過來,殷勤遞給他。
噴香的海鳥就在嘴前,顏烽火忘記了身上的疼痛,抓過來大口啃起來,一會功夫就吃的干干凈凈。
吃完第一只又接著吃第二只,而后又吃了幾十個海鳥蛋,這才算暫時吃飽。
人以食為天,身體的好壞完全靠吃東西攝取能量。好多天沒有吃東西的顏烽火總算滿足了,虛弱的身體也得到最大程度的恢復。
盡管全身上下的傷口都在疼,但疼得非常清晰,睡覺前的麻木感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們都吃了沒?”顏烽火問道。眾人點點頭,表示已經吃過了。接過東南亞‘女’孩遞過來的清水喝了一大口,顏烽火用手扶住嘴角的傷口道:“立即把篝火熄滅。”
“為什么呀?”卡爾不解的問道。
“天‘色’馬上就要完全黑下來,篝火會暴漏我們的位置。紅疤那里的人全部是美國‘精’銳的海軍,難道你想在睡夢中被干掉?”卡爾恍然大悟,立即上前要把篝火撲滅,卻又被顏烽火制止住。
“把篝火移到沙灘,埋進沙子里?!鳖伔榛鹂戳艘谎厶撊醯牟┭诺溃骸斑@里空氣的濕度非常大,對人體的損傷非常厲害。我們沒有合適的休息地點,睡在干燥的沙子上會緩解很多?!边@是為重傷的博雅考慮的,顏烽火可不想費了那么大力氣救活的人在這種地方死掉,那非常不值得。
卡爾與史密斯以及瑪麗、東南亞‘女’人立即忙碌這件事,剩下兩個傷者。
“謝謝你?!辈┭诺难劬锍錆M感‘激’,眼睛里滿是淚水。
“不用謝我,”顏烽火搖搖頭道:“我本就不想救你,但是已經救了,就得讓你好好的活下去。”博雅咬著嘴‘唇’,眼淚簌簌的落下來。
她終于能哭出來了,之前因為身體缺水,連流淌眼淚的權利都沒有了。
委屈、傷心、無助等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圍繞著她,讓她再也無法忍受。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鳖伔榛饹_博雅說道:“你‘腿’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但可能那一塊肌‘肉’從此以后會徹底死掉。畢竟當時只顧著你的大動脈,其余的血管可能局部壞死。”博雅用力點點頭,哽咽的說道:“謝謝……謝謝……”
“都說不用謝了,呵呵。”顏烽火笑笑,捂著嘴巴的傷疤道:“你從前在富士康工作是吧,那里的工作環境怎么樣?”
“流水線車間?!辈┭挪敛裂蹨I道:“每天都要工作十幾個小時,很累。如果不是聽朋友說到了美國能賺更多的錢,我也不會偷渡,更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的行為很正常,就是運氣差了點。”顏烽火點點頭,盯著博雅的雙眼繼續說道:“但是你的運氣又是幸運的,至少現在還活著,不是嗎?”一邊說話,顏烽火觀察博雅的眼神,他想從這個‘女’人身上找出他想要的東西。
可惜注定他是失望的,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女’人,姿‘色’一般,并沒有什么過人之處。
那雙眼睛里所擁有的也是正?!⑴龅竭@種事應該具備的反應,總之從目前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收回自己探測的眼神,顏烽火忽然覺得自己太敏感了。如果博雅是那個人的話,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受到致命傷。
一個幾乎神一般存在的人,怎么可能拿著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即便是要把自己巧妙的隱藏起來,碰到這種致命的威脅也會升出本能的反應。
因為面對危險早就養成習慣,肢體的動作完全不受大腦的控制。所以博雅不可能是那個人,身上一點那種氣息都沒有。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顏烽火帶著這些人悄無聲息的轉移沙灘出處,用松軟干燥的黃沙把他們全部偽裝好。
“呆在這里不要動,不管出現什么情況都不許發出聲音。只要你們不發出聲音,起碼在這個夜晚不會被紅疤那些人找到。”
“你要去哪?”博雅緊張的問道。
“我?”顏烽火‘摸’‘摸’嘴上縫著線的傷疤,眼睛里閃過一抹兇殘狠戾:“要么我們活,他們死;要么他們活,我們死。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前輩,我跟你一起去?!笨柦械馈?
“不,你不能跟我一起去,你只會成為我的累贅。步槍上膛,守好這里!”說完之后,顏烽火獨自一人繞著海岸線朝小島西面‘摸’去。
他的傷勢依舊很重,但是山岳般壓迫下來的危機感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他可不習慣被人一直惦記上,若等到這些美國士兵完全恢復過來,他們絕對會被抹殺。
紅疤不是一個仁慈的人,對他來說,殺人早已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本章完)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