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聲傳來,海面上還有幸存的幾個人在那掙扎著,隨著海浪起起伏伏,隨時都會被大海吞噬。
這種情況下,救人絕對不是理性正確的選擇,因為自己的生命都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更不要說那些人的死活了。
可顏烽火立即用槍頂著那名美軍士兵的腦袋吼道:“救人!立刻救人!”
美軍士兵立即調轉救生艇,朝距離最近的一個人行駛而去。
這是漁船上僥幸活下來的水手,而且顏烽火認識他,正是早晨訛詐卡爾錢財的史密斯。
“上帝啊,太感謝了!”爬上救生艇的卡爾一臉劫后余生的表情,在那不停的感謝上帝。
“你看我像上帝嗎?”顏烽火伸腳跨過去一步道:“會用槍嗎?會用的話就把這個家伙看住。”
“你就是我的上帝,哈哈!”史密斯一把抱住步槍,惡狠狠的頂著美軍士兵的腦袋:“媽的,你們這些狗雜種已經惹怒了老子,如果不是我的上帝發話,我已經一槍打爆你的腦袋了!”
暴雨越下越大,海風越來越急,海浪也跟著變得越來越大。顏烽火已經救起了數個幸存者,其中還有卡爾那個家伙。
其余的救生艇已經返回,顏烽火他們的救生艇則在巨浪之中朝東面行駛。
這里是公海,沒有任何定位儀器,只能逃到哪里算哪里,或者說根本逃不掉。阿利。伯克號導彈驅逐艦很輕松就能追上他們,然后把他們滅掉。
如果不是暴雨太大,視線受阻的話,已經有狙擊手對他們進行狙殺。但是在這種惡劣的自然環境中,狙擊手的能力被削減到最弱,無法在不停顛簸的海面上對一個不規則運動的目標實施精度狙殺。
能逃多遠逃多遠,至于接下來的命運誰也不知道。
救生艇上的人一共有七個人,包括顏烽火和那個美軍士兵。
卡爾、史密斯、剩下的就是三個女人了。其中一個女人的腿部受傷,大腿被撕開一道口子,不停的朝外流淌鮮血。
仔仔細細把這三個女人觀察一番,顏烽火重重跌坐下來,閉上雙眼大口喘著粗氣。
“前輩,你怎么了?”卡爾一把扶住顏烽火大聲叫道:“你怎么了,你究竟怎么了?”
聽到這句廢話,顏烽火用力翻翻眼皮,虛弱不堪的說道:“給我嗎啡……”
渾身上下都是傷口的顏烽火早就支撐不住了,單單是流淌出來的鮮血都足夠讓他一睡不醒。但是危急還沒有解除,他必須撐下去,撐不下去就意味著死亡。
選擇救人具備明確的目的性,他相信讓紅疤甘愿同歸于盡的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死掉。他要逃命,就得把那個人救上來,讓自己擁有一個幫手,增加存活的幾率。
那個人實在太強,強到出神入化,絕對死不了。
“嗎啡?這里哪有什么嗎啡?”卡爾一臉無奈,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撕開自己的衣服夾層,用手在里面掏了一把道:“前輩,要不試試中國白?”
毒品最早的存在只是一種鎮定止痛的藥品,即便放到現在也是臨床手術的必備用品,比如瑪菲、杜冷丁等等。但是醫用鎮痛藥品跟市面上流傳的毒品是兩碼事,成癮性天差地別。
卡爾身上攜帶的是高純度海洛因四號,用這種毒品止痛的效果絕對很好,但是保證會成癮。
顏烽火費力的搖搖頭,神智陷入半昏迷狀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被救上來的東南亞女人翻開一名美軍士兵的尸體,麻利的從尸體身上攜帶救生包里取出一支嗎啡,立即為顏烽火注射進去。
藥力發作,半昏迷的顏烽火清醒了許多。他睜開雙眼,發現一個女人正在為他處理身上的傷口。
“不要動,你的傷勢很重,如果不進行處理的話,生命難保。”女人用英語沖顏烽火說道,利用繃帶捆扎的方式為他止血。
盯著為自己處理傷口的女人,顏烽火的眉頭皺起來。他看到的是一張混血的臉頰,非常漂亮。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的臉上沒有恐懼,而是一種專注。
另外兩個女人的臉上則掛滿恐懼,明顯被經歷的這些嚇壞了,到現在都沒回過神。
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中國人,一個是典型東南亞裔的女人。年齡都不大,頗有幾分姿色。
大腿受傷的是中國女人,此時正痛苦的躺在船上,看著顏烽火的眼睛里充滿驚恐與緊張;另一個女人完好無損,小麥色的皮膚呈現出驚恐之后的白色,她把自己蜷縮在中國女人腿邊,就像一只受驚的貓咪一般。
顏烽火閉上了雙眼,在海浪鋪面的情況下思索一個問題:那個人究竟是誰?三個女人之中的一個?卡爾?史密斯?或者并不在這艘船上?
只是這種猜測沒有進行多長時間就被打斷了,暴雨中,兩艘快艇脫離驅逐艦全速追擊而來。模模糊糊的視線下,可以清晰的看到紅疤大馬金刀的迎著雨水風浪負手而立。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