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醫(yī)生氣的眼睛都瞪圓了,如果他能打過顏烽火的話,絕對一腳踏在這小子的臉上。
“甭生氣了,就這么著吧,我也謝謝你了,你也盡到天職了。大不了沒事的時候我?guī)湍阆聪匆路B疊被子,別說不著邊的要求,真不知道究竟是你傻還是我傻。”
“我傻?我傻?”郝醫(yī)生自自語起來,突然放聲嚎哭:“我就是傻呀,嗚嗚嗚……我傻的干嘛帶那婆娘到西北來,我傻,太傻了,太傻了,嗚嗚嗚……”
郝醫(yī)生瘋瘋癲癲的哭嚎著跑出去,他被勾起心中最為傷痛的往事。
“顏烽火!”洛龜臉色不善的沖顏烽火發(fā)出低吼。
“吼什么吼?”顏烽火瞪著洛龜大聲道:“看一次病就要提要求?我殺不殺恐怖分子跟他有毛的關(guān)系?我是我,我還不至于因為他救我一次就對他感激涕零。救人是他的工作,是他應(yīng)該履行的指責(zé),也許你們可以適應(yīng),但不代表我就得適應(yīng)。不要用你們的觀點與認可強行扣在我身上,這是標準的強盜邏輯。聽著,幫助過我的人我會感謝,卻絕不會任由對方用不可置疑的態(tài)度向我索求!”
說完之后,顏烽火頭也不回的朝自己的狗窩走去。他覺得血狐大隊的每一個人都存在根深蒂固的強盜邏輯,總喜歡將自己的思想強加到別人身上。
人要有自己的思想,沒有嚴格意義上獨立自主思想的人不具備一個自然人的身份。人不是機器,人懂得思考。當人生觀與價值觀被單一思維主導(dǎo),沒有經(jīng)過任何碰撞的話,這叫愚蠢。它經(jīng)不起推敲,經(jīng)不起考驗,是麻木的表現(xiàn)。
顏烽火的思想與血狐大隊的思想發(fā)生碰撞,他不明白這些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了,看待問題如此單一。他們覺得是對的就是對的,卻不知道對的很有可能是錯的。
一幫他媽傻大兵!
回到狗窩的顏烽火重重躺下,身體沒有什么大礙,但是心里卻煩躁不堪。但他覺得那個一把年紀的郝醫(yī)生捂著臉大哭跑出去確實蠻可憐的,但他絕不承認自己說錯話。
狗蛋走了進來,拿胳膊碰碰顏烽火。
“顏烽火,你把郝醫(yī)生給打了?”
“那不叫打好不好?”顏烽火一動不動的躺著,煩躁的說道:“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跟打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全隊人都知道你把郝醫(yī)生打了,你還敢說?你等著吧,有的是人來找你算賬。隊上大多數(shù)人都欠郝醫(yī)生的恩情,知道他被你打了肯定得來找你麻煩。”
“靠!”顏烽火罵道:“我今個就站在這里,我倒要看看誰能把老子的命要去!都是為人民服務(wù),醫(yī)生看病,我們打仗,各有各的事,難道非得扯出這種變味的人情?”
一個醫(yī)生搞不清自己的天職究竟是什么,一群軍人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的是什么,簡直是混賬!
就在這時候,外面?zhèn)鱽硪魂嚱新暋?
“顏烽火呢?顏烽火!”
“顏烽火你給我出來,趕緊的,老子今天讓你知道什么叫尊重。”
“滾出來,連郝醫(yī)生都敢打了!”
“……”
七八個戰(zhàn)士氣勢洶洶的找上來,看那架勢就是要幫郝醫(yī)生出一口被打的惡氣。
“吵什么吵!”顏烽火吼了一聲,大步走到門外盯著那幾個戰(zhàn)士罵道:“我還以為是一群狗腿子惡奴呢,原來是血狐大隊的反恐精英啊?失敬失敬,瞧著架勢是要把我暴打一頓為那個醫(yī)生出氣?真是精英呀,中國最強特種部隊的精英人物,堪比社區(qū)大媽。”
面對這些找上門的隊員,顏烽火異常惱火,對那個郝醫(yī)生再也不存一絲好感。
聽到這話,幾個隊員立即就要上去揍顏烽火,不過被狗蛋攔住了。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狗蛋,你讓開,這小子太囂張了,不教訓(xùn)教訓(xùn)壓根就不知道新兵蛋子是怎么當?shù)摹!币粋€隊員將狗蛋拉到一邊。
對于眼前的這幾個隊員,顏烽火只覺得他們哪里還有特種兵的模樣,就是腦袋里缺根弦的貨。
“我顏烽火今天就站在這里讓你們打,要么你們把老子活活打死,但只要給我留下一口氣的話,那就等著我一個一個玩死你們!”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出來直接把幾個戰(zhàn)士氣的嘴巴都歪了。
部隊一直強調(diào)上下級關(guān)系與新老兵關(guān)系。為什么強調(diào),因為新老兵之間的關(guān)系根本不平等,如果真正平等的話也就不用強調(diào)新老兵關(guān)系了。
這兩者是對立的,擁有一種近乎變態(tài)的對立關(guān)系:老兵就是老兵,新兵就是新兵,永遠不可逾越。
血狐大隊里面的新老兵之分倒沒有多強烈,因為大家一起上戰(zhàn)場,一起甩著膀子浴血殺敵,新老并不多重要。但顏烽火卻是一個什么規(guī)矩都不懂的新兵蛋子,缺乏最基礎(chǔ)的了解。
“老子今天就讓你這個新兵蛋子知道什么是部隊!”一名隊員沖上來,揮起拳頭向顏烽火砸去。
瞧見對方動手,顏烽火從衣兜里掏出幾枚硬幣,狠狠向?qū)Ψ剿θァ?
“啪!啪!啪!”
三聲硬幣與身體撞擊的聲音響起,分別擊中對方的右拳、肩窩、膝蓋。力道兇狠,精準無比。
“啊!”這名隊員發(fā)出痛苦的聲音,他感覺自己右拳的骨頭都要碎裂,肩膀傳來一陣酸軟,膝蓋更是軟到生生向下跪去。
“啪”,戰(zhàn)士單膝跪地,右臂無力的垂下來。
顏烽火兇猛的撲上來,狠狠一腳抽向?qū)Ψ矫骖a。
這個隊員被顏烽火一腳抽倒在地,半張臉頰火辣辣的疼痛。
他被打懵了,壓根就沒想到就這樣被算計打敗了。
“這就趴下啦?”顏烽火一臉諷刺的說道:“再好好練幾年吧,你還真不是我的對手。”
這名戰(zhàn)士被顏烽火的話憋得一陣臉紅,喉嚨里發(fā)出一陣低沉的咆哮聲,眼中也迸射出一股嗜血殺氣。他拍拍右臂從地上站起來,一步一步朝顏烽火走過去。
打倒這個戰(zhàn)士只是因為顏烽火的出其不意,如果讓他真正與對方戰(zhàn)斗起來的話,絕對會被打的跟條死狗一樣。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