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山匪也是人,是人就得吃大醬啊!”
“就是,他們山寨里那么多人,都不知道要吃多少大醬呢!”
“我家今年下的大醬可好吃了,我可得藏好了。
“這要是被山匪搬走了,我可得心疼死了。”
村里人的門窗都封的很好,秦愷峰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么漏洞。
只不過山匪醬缸的消息在村里傳開后,大家又忙著把倉房里的醬缸咸菜等東西都往屋里或是菜窖里搬。
秦愷峰見她們忙活的熱火朝天,想了想還是沒有阻止。
有點事干也好,總比天天待在家里擔驚受怕強。
當天晚上,秦愷峰找老金頭商議了一下,最終決定讓村里的老弱婦孺都待在山神廟里。
到時候也分幾把手弩給她們用來自衛。
萬一事情真的走向最壞的情況,大家就也只能認命了。
秦愷峰跟老金頭又商量了一些細節之后才回家。
他剛走到家門口,就見旁邊一個黑影撲過來。
秦愷峰瞬間警惕起來,抽出腰間的匕首,做出防御的姿勢。
他斷喝一聲:“什么人!”
黑影根本沒有回應,竟直接縱身一躍,直接越過木杖子,跳進了秦家院子。
秦愷峰這才看清楚,那黑影根本不是什么壞人,而是豹子。
屋里的秦仕謙聽到聲音,也警惕地拎著長刀出來查看。
正好跟豹子四目相對。
豹子放下叼在嘴里的狍子,蹲坐在地上。
家里的人此時也全都出來查看情況。
“豹子回來了啊!”章氏看到豹子頗為高興。
秦仕謙道:“不但回來了,還帶回來一直狍子呢!”
周氏一從屋里出來,豹子立刻用爪子將狍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哎呦,它這是什么意思?”周氏見狀一愣,“該不會是之前我給你送肉的時候,說了句你太能吃了,換做別人家都供不起你吃這么多肉,你竟然聽懂了吧?”
周氏此一出,豹子越發將狍子往她面前推。
大家全都被震驚了,這豹子該不會真成精了吧?
秦愷峰見狀倒是挺樂呵的。
“看來這豹子,自帶口糧也愿意繼續住在咱家啊!
“挺好的,先養著吧!”
秦愷峰一邊說一邊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豹子道:“你們想想看,等過兩年,參參長大了,就能騎著豹子到處走了,多威風啊!
“到時候還有誰敢惹她?這才是我秦愷峰孫女該有的氣勢!”
周氏則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帶回來的獵物我收下了,回頭收拾收拾凍起來,留著給你吃。
“不過咱可說好了,我可沒有嫌棄你吃肉的意思。
“哎呦,真不得了,現在豹子都這么聰明了,可不敢隨便亂說話了。”
周氏說完一扭頭,看到抱著參參的野子站在旁邊,又忍不住道:“你說說,豹子都能聽懂人話了,野子這孩子反倒什么都聽不懂,也真是奇了怪了。”
“不著急,等過完年,參參就差不多要開始學說話了。
“到時候就讓君珩當小先生,讓野子和參參一起學就是了。”
秦愷峰話音未落,就聽到外面響起嘈雜的腳步聲。
“章大夫,快救人,救人啊!”
“你們抬穩了,別把人摔下去!”
“哎呦,疼死我了——”
隨著亂七八糟的聲音,只見好幾個村里的年輕人抬著王大頭就進來了。
他們用的擔架還是上次抬豹子用的。
只見王大頭趴在擔架上,嘴里一個勁兒地哎呦個沒完。
“這是怎么了?”章氏立刻走過去詢問。
洪山抬手撓撓后腦勺道:“章大夫,那個,我們隊長受傷了。
“他一直叫疼,所以我們沒敢隨便處理,想著還是來找您吧!”
“傷哪里了?怎么受的傷?”章氏急忙詢問。
但是抬著王大頭的幾個人卻面面相覷,誰都沒有開口。
趴在擔架上的王大頭卻嗷嗷地喊:“你們幾個腦子有泡么?
“我說讓你們送我回家,你們把我送章大夫這里來干啥啊!”
王大頭說著,竟掙扎著想要從擔架上爬下來。
章氏個子矮,被幾個人擋住,根本看不清王大頭到底哪里受了傷。
秦仕謙在一旁卻看得分明。
王大頭的屁股上,此時正插著一根秦愷峰白天剛分給他們的弩箭。
“不是說了不能對著人發射么!”秦愷峰過來一看就沉下了臉,“誰干的?”
洪山滿臉通紅地說:“秦將軍,對不起,是我失手……”
王大頭也趕緊替洪山解釋道:“秦將軍,不怪他,是我急著去撿弩箭,沒想到還有人沒發射完,就是巧了……”
這事兒也真是巧了,王大頭帶著他們在林子里練準頭,大家都是第一次用手弩,剛開始幾乎十射九空,大部分弩箭都根本射不到靶子上,掉的滿地都是。
在大家完成一輪射擊之后,王大頭以為十支弩箭都射出去了,便積極地跑過去撿弩箭。
誰知道洪山手里竟然還剩一支。
洪山專心瞄準靶子,根本沒看到撅著屁股找弩箭的王大頭。
誰知這一箭射出去,連靶子的邊兒都沒挨著,反倒準確地射中了王大頭撅得老高的屁股。
只聽一聲慘叫,王大頭就倒在雪地里了。
大家看到王大頭倒地,地上還有雪,全都嚇壞了,趕緊把人抬到秦家來找章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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