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整理一下思路,侃侃而談。
他說:“省紀委接到的舉報信件內容,主要集中在葛相瀾擔任山湖縣委書記期間,強行上馬文旅項目。”
“耗資幾億元,動用財政資金近一個億,建設的九棟建筑,有五棟至今閑置。”
“這么大一個工程爛尾,群眾反響強烈,,民怨沸騰。”
厲元朗當即打斷于海的回報,不滿的批評道:“于海同志,我可要說一說你了。葛相瀾在山湖縣胡作非為,你們紀委始終沒有對他動手,直到他調離山湖縣好幾年,才想起來調查他,這是什么工作效率?”
于海一聽,面露難色,解釋道:“書記,不是我們不作為,實在是葛相瀾這個人太狡猾了,他在山湖縣經營多年,關系網盤根錯節,我們紀委也曾試圖對他進行調查,但總是找不到確鑿的證據。”
厲元朗聽后,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仍然嚴肅地說道:“狡猾不是理由,找不到證據更不是借口。我們的紀律部隊,就是要敢于亮劍,敢于和一切違紀違法行為作斗爭。這次,你們紀委一定要拿出鐵的證據,讓葛相瀾無所遁形!”
張秋山這會兒替于海道出另一原因。
“厲書記,省紀委不是不作為,他們也有難處。沐書記在任時,動過要調查葛相瀾的念頭。”
“只是還沒落實,就遇到相當大的阻力。以李炳乾為代表的的幾個老干部,一起找沐書記。大談他們為南州省做出的貢獻,還對沐書記的做法,提出反對意見。”
“另外,上面還收到信件,反映沐書記不尊重老干部,列舉很多莫須有的罪名。這讓沐書記很被動,只好暫時擱置對葛相瀾的調查。”
厲元朗聞,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
并問:“這么說來,葛相瀾也是老干部子弟?”
張秋山回答,“是的,他父親曾經擔任省委統戰部長。”
“怪不得。”厲元朗氣憤道:“這些老干部,真是為老不尊!他們以為自己曾經的貢獻,就可以成為子女的保護傘嗎?就可以肆意踐踏黨紀國法嗎?”
張秋山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其實,這背后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一些老干部在退休前,就已經為自己的子女鋪好了路。他們利用手中的權力,為子女謀取私利,甚至在一些關鍵崗位上安插親信。”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形成了一個個利益集團。這些集團之間,相互勾結,相互利用,共同維護他們的既得利益。而老百姓的利益,卻被他們肆意踐踏。”
厲元朗聞,神色更加凝重。
“這種情況,必須徹底改變!我們要對那些違法違紀的干部子弟,進行嚴厲打擊!絕不能讓他們的囂張氣焰繼續蔓延下去!”
張秋山和于海聽后,都連連點頭。
厲元朗是一個有擔當、有魄力的領導。
他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就一定會采取行動。
而他們的任務,就是全力配合厲元朗,將這場反腐斗爭進行到底。
恰在此時,厲元朗桌上的座機驟然響起。
他抓起話筒接聽,剛“喂了”一聲,面色突然變得嚴峻起來,擲地有聲的拋出一個字:“抓!”
撂下話機,厲元朗正了正身體,對張秋山和于海說道:“是金懷同志,他向我報告,說警方已經發現李晟的藏匿地點,問我該怎么做。”
于海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他不贊成厲元朗的做法,而是面露擔憂的提醒道:“書記,這事您是不是和李老通個氣?”
“是啊。”張秋山和于海想法一致,“李老影響力很大,在老干部之中威信很高,涉及到他的孫子,還是告知一聲比較好。”
此時的厲元朗,眼神堅定,信念執著,他大手一揮,“不用,我不是沒給他機會,可他一直找各種理由拖著。”
“還指使侯凌峰找受害人,想方設法采取恐嚇威逼利誘等見不得光的方式,要私了,讓他孫子逃脫法律制裁。”
“再說,身為領導干部,不能以身作則,還要把權力凌駕于法律之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須要讓他感覺到疼,感覺到省委查處違法亂紀行為的決心和意志。”
還有句話,厲元朗沒說。
那就是,他要以此事為突破口,和以李炳乾為代表的的老干部們,來一次針鋒相對的較量。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