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打算讓這些掌柜親自去看看,把那些踏實的愿意做事的人招來,給他們安排個可以養活自己的活計,若是有人染了銷魂香,更要找地方好生看著,不能放出去惹是生非。
和掌柜們商議完,已是傍晚。
春喜累得口干舌燥,喝完一杯茶才回過味兒來。
嵐舒哪里是把所有的積蓄給了她,分明是硬塞給了她一個大麻煩。
她算是明白了,嵐舒這人慣會算計。
接下來幾日春喜不是忙著出去赴宴,就是忙著安置無憂閣小倌的事,完完全全把蘇揚拋在腦后。
蘇揚在家等了好幾日都沒見春喜登門,很快坐不住,只能再次登門。
傍晚,春喜從外面赴宴回來,就看到蘇揚端坐在前廳。
一看到春喜,蘇揚就激動地起身沖過來:“我娘今日咳血了,你不是答應我要去看她的嗎,到底要拖到什么時候?我告訴你,要是我娘抱憾而終,你跟沈清淵也休想好過!”
蘇揚話里都是責備,知道沈清淵不在家,氣勢也很足。
在他看來,沈清淵能成為御前的紅人,那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但曹春喜就是個出身低下的弱女子,不過是走了狗屎運,被沈清淵看上才能妻憑夫貴。
他只要兇一些,曹春喜就會被嚇得六神無主,為了保住名聲,只能對他聽計從。
蘇揚心里都是得意,然而他話音剛落,就聽到春喜厲聲呵斥:“放肆!”
隨著春喜這一聲喝,阿鯉沖進來就給了蘇揚一巴掌:“我家夫人才得了三品的誥命,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在我家夫人面前吆五喝六?”
阿鯉力氣大,這一巴掌扇得蘇揚踉蹌著后退了幾步,險些沒站穩。
他剛剛還想拿捏春喜,沒想到反被春喜懲治,臉上很是掛不住,瞪大眼睛怒道:“曹春喜,你不守承諾悔婚在先,現在還敢打我,你就不怕我把這些事都抖落出去?”
“我自然是怕的,”春喜點頭,不等蘇揚開口,話鋒一轉,“我怕你難道就不怕?你沒有直接把事情捅出去,而是來威脅我,不就是想從我身上討到好處嗎,如今好處還沒到手,你鬧得人盡皆知有什么意思?”
“……”
春喜一語中的,蘇揚噎住。
見他安靜下來,春喜勾了勾唇,她在主位坐下,慢悠悠地喝了杯茶才又繼續道:“你想要的好處我可以給你,但以后你對我說話得客氣些,明白了嗎。”
蘇揚咬牙,從齒縫里擠出一句:“明白了。”
等他爬上高位,他定要把今日這一巴掌十倍百倍地還給曹春喜!
春喜忽略蘇揚眸底遮掩不住的恨意,站起身來:“伯母既然病重,彌留之際我肯定還是要去看看的,走吧。”
蘇揚脫口而出:“現在就去?”
他都還沒來得及通知好友呢,沒人做見證,這戲演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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