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賢皺著眉,聲音嘆息,“菀卿,你不覺得你現(xiàn)在每次提起倪霧,都像是變了一個人嗎?曾經(jīng)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程友林現(xiàn)在還在服刑,這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三十年了,今天是我們裴姚兩家的家宴。”
“是我變了嗎?還是你變得不耐煩了,你喜歡的那個清韌的薔薇花已經(jīng)不是我現(xiàn)在的樣子了,是倪霧,而倪霧跟我長得像,你現(xiàn)在對她有了不一樣的心思對嗎?”
“秦菀卿!你怎么會有這么荒唐的想法!”裴云賢被震驚得瞠目結(jié)舌。“那是你的女兒啊!”
“所以她跟我很像不是嗎?你看到她,不就看到了我當(dāng)年的自已。”
裴云賢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相伴三十年的妻子,如此無理咄咄逼人。
“菀卿,我們冷靜一下。”秦菀卿的極端想法,讓裴云賢震驚,“嫣嫣跟姚冽的訂婚禮后天就要舉行,訂婚禮結(jié)束之后,中間距離婚禮有將近三周的時間,我們出去散散心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冰城看看嗎?”
冰城是最北方的城市,也是裴云賢的老家,他原名叫宋云賢,父親宋正清是冰城有名的書法大家,母親馮琴之是一名上世紀(jì)古典舞老師。
裴云賢在之前就規(guī)劃著要帶著秦菀卿回老家看看,雪國風(fēng)光。
秦菀卿卻忽然笑了,“我為什么要走?你想讓我離開,你害怕什么,你害怕我會對倪霧不利嗎?”
裴云賢覺得,他現(xiàn)在跟秦菀卿無法溝通。
對方仿佛被什么東西勾魂奪舍了一般。
他嘆息了一聲。
“爸媽偏心裴淮聿,甚至可以接受倪霧一個有了女兒嫁過人的進入裴家的門,那我當(dāng)年吃得苦算什么?當(dāng)初爸媽是怎么樣分開我們的!”
“就連你在裴氏的部下,都被調(diào)崗,你把裴淮聿當(dāng)?shù)艿埽袥]有把你當(dāng)作大哥!”
“菀卿!”裴云賢有一種心累的感覺,“我離開裴氏,是因為我身l的原因,我每年都會拿到裴氏的分紅,我從45歲那年執(zhí)掌裴氏,到現(xiàn)在9年,我對得起裴氏,裴氏也沒有辜負(fù)我。如果不是顧及我,淮聿不會忽然出國,他才是裴氏真正的繼承人。”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秦菀卿走過去開了門,裴初嫣端著餐盤,上面放著兩碗燕窩,“爸媽,廚房里面準(zhǔn)備好的,你也吃一點吧。”
秦菀卿看著裴初嫣,目光死死地盯在她的臉上,裴初嫣被看得很不自在,委屈地咬著唇,“媽,你這么看我讓什么,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氣了?”
秦菀卿感覺周圍全世界都背叛了她,包括她的恩愛三十載的丈夫,她乖巧的女兒,表面和善的公婆。
這些全部因為倪霧,都發(fā)生了變化。
裴云賢以為是因為自已跟秦菀卿的爭吵,導(dǎo)致秦菀卿情緒不穩(wěn)定,把氣撒在了裴初嫣的身上。
他走過去,輕輕的拍了一下女兒的肩膀,溫聲和煦地說道。“不早了,去休息吧。”
裴初嫣離開之后。
裴云賢放下了手中的碗碟,他握住了秦菀卿的手,“嫣嫣是我們的女兒,你就算是跟我鬧脾氣,但是嫣嫣是無辜的。”
“她是我們的女兒嗎?”秦菀卿冷笑著,“裴云賢,我們兩個人沒有孩子,我無法生育。”
裴初嫣剛剛關(guān)上門。
里面的那一句話,她也聽到了。
她臉上的表情,像慢慢腐爛的蘋果一般,手指緊緊攥著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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