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川準點十點半把車停在了外面。
姜蘇把下午那個愛馬仕包包換成了大容量的lv大包,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塞了什么。
衣服換成了一條淺藍色的針織裙,像是不怕冷,光著小腿,上車的時候白的晃了趙云川眼一下。
趙云川掃了一眼立刻收回了視線,問:“不冷嗎?”
姜蘇答非所問:“呆不了多久。”
車子到鄧家,正好十一點。
鄧成文依舊在大門口等著,在親眼看到姜蘇的手段之后,他現在看到姜蘇的態度和下午時的態度截然不同了。
等進了屋,鄧成文的父母都已經在站著等了。
鄧成文的父親是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主動溫和的和姜蘇打招呼:“你好。我是成文成宇的父親。”
姜蘇點了點頭,不廢話,直奔主題:“上樓吧。”
到了二樓。
姜蘇把門打開,頓時一股森森的寒氣從門里涌了出來,朝著眾人撲面而來。
下午已經見識過的趙云川鄧成文以及他的母親面色雖然還算平靜,但也依舊覺得這種違反科學的現象十分的詭異。
鄧成文的父親卻是以為是姜蘇特地把房間里的空調打開了。
姜蘇先走了進去,然后回過頭問:“云川哥哥,你也要進來嗎?”
趙云川被她那聲云川哥哥停住腳步,然后才聽到她后面半句話,微微一愣,然后看了鄧成文一眼,鄧成文說:“一起進去吧,我怕我承受不住。”
趙云川看向姜蘇,似乎在詢問她的意思。
“那就進來吧。”姜蘇說。
鄧成文似乎有點不能放松的面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深呼吸了一口氣,趙云川用手按在他肩上,像是要給他力量似的,鄧成文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然后往屋里走去。
趙云川最后進去,然后把門關上。
屋里沒有開燈,一片漆黑。
剛才撲面而來的那股寒氣到了里面才發現更冷。
鄧父一進來就下意識看了一眼墻上的空調,然后愣了一下,空調并沒有開。
姜蘇走過去,把窗簾拉開。
讓外面微弱的月光灑進來,房間里一下子亮了起來。
鄧父就發現落地窗上貼著一排黃色的符。
姜蘇把包放在床上,然后從里面拿出一個小瓷瓶來,從里面倒出兩顆黑色的藥丸,遞給鄧成文:“你和你父親還有云川哥哥身上的陽氣太重,要是等一會兒想看到你弟弟,就把這東西嚼碎了吞下去。”
鄧成文現在對姜蘇可以說十分信任了,二話不說就拿了一顆塞嘴里,然后遞給鄧父,嚼碎的瞬間,那股味道沖的他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如果只是苦,他還能夠忍受,他也說不上那是一種什么味道,只是特別讓人難受,只想直接吞下去,卻聽到姜蘇冰冷的命令聲:“嚼碎。”
他不得不忍著那股讓人難以忍受的味道,硬生生的嚼碎了,干咽下去,頓時整個喉道都是那種味道。
趙云川跟著把那丸子放進嘴里,微微皺眉,然后艱難地嚼碎吞了。
鄧父猶豫了一下,也把藥丸放進了嘴里,皺著眉嚼碎吞了。
“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呢?”姜蘇問鄧媽媽。
“在這兒。”鄧媽媽遞過來一個小盒子:“這是成宇第一次剃頭我留下來作紀念的。”
姜蘇接過來。
又從包里拿出一個黑色的小鼎放在鄧成宇的書桌上,又拿出三支香,用一只手遮著,然后低頭對著香那么一吹,三支香的頂端就那么亮起火光,隨即騰起煙來,她隨手插在那個小鼎里。
殊不知她吹香的小動作落在趙云川鄧成文眼里,讓他們的瞳孔都微微放大了,然后沉默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異。
趙云川緊盯著姜蘇的每一個動作。
她身上散發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帶著一種凜冽不可侵犯的氣場,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神秘感,叫人移不開眼。
鄧成宇的書桌很干凈,就在桌角放了幾本書。
姜蘇又拿出一個黑色小鼎放在上面,然后手里夾著一張寫著鄧成宇生辰八字的黃符,輕輕一揮騰起火之后丟進鼎中,再把小盒子里鄧成宇的胎發丟了進去,頓時一股焦臭味升騰而起。
姜蘇又用香灰在書桌前畫了一個直徑一米的圈。
轉頭看著一臉緊張的鄧家人說:“準備好了嗎?”
鄧父伸手把鄧媽媽攬住,然后對姜蘇鄭重的點了點頭:“我們都準備好了。”
“記住,待會兒你們只能和他說話,不要有身體接觸。”姜蘇交代了一句,然后又把頭轉回去,手里夾著一張黃符,嘴里念念有詞,睜開眼的時候手里的黃紙無火自然,她輕飄飄的往圈里一丟,那黃符便緩緩墜落到地上,燒至最后,火熄滅的瞬間,一縷青煙冒了出來。
圈內的地板上忽然濕了,一道黑影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了屋子里。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鄧家人連帶著趙云川都還是被嚇了一跳。
反而是趙云川最先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成宇?是你嗎?”
那道逐漸清晰起來的黑影緩緩抬起頭來。
鄧媽媽一下子捂住了嘴,眼淚刷的一下落了下來。
鄧成文哪怕是已經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這時親眼看到已經死去的弟弟出現在自己眼前,還是被震驚的瞳孔擴張,渾身發冷。
鄧父也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攬住鄧媽媽的肩膀。
出現在圈內的鄧成宇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袖子和褲腳都在往下滴水,臉色青白,額頭上有很明顯的傷口,血流了半張臉,模樣看起來非常駭人,他此時也震驚的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