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仁家。
王一根倒背著手,趾高氣昂的掀簾子進(jìn)屋。
瞧見自己的好蓮蓮倒在炕上,頭發(fā)凌亂,鼻青臉腫,肺管子當(dāng)場就炸了。
不過秦守仁也好不到哪里去,臉上滿是貓爪一樣的血道子。
“你來做什么?請我去吃飯?哼,我告訴你,今天就是魏大勇親自來,這個面子我也不給。”秦守仁輕蔑的扭頭看了他一眼,拿起梳妝臺上的煙吧嗒點上,繼續(xù)看向了電視。
“我看你是沒臉見人了吧?”
王一根心里憋著口氣,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坐到了李愛蓮旁邊,聲音一下子溫柔了不少,“蓮……蓮嬸,菜老硬了,他不去,你去唄?”
“一根啊……”李愛蓮哽咽了一聲,心里感動極了。
畢竟,越是這種時候,越能看出誰真的關(guān)心自己。
“你去吧,我就不去丟人現(xiàn)眼了。”
“這咋就叫丟人現(xiàn)眼,丟也是秦守仁丟,堂堂村長打老婆,他還真有臉。”
王一根恨的牙癢癢,一邊說,一邊狠狠去剜秦守仁。
要不是怕壞了好蓮蓮的名聲,早就饑渴難耐拳頭非得招呼秦守仁臉上不可。
但這話,屬實給秦守仁氣糊涂了。
曹尼瑪,愛騎的仇還沒報,沒揍你那是壓著火兒。
來我家,還損我。
真當(dāng)我秦守仁泥隉的嗎?
秦守仁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順手拿起了桌上的煙灰缸。
見狀,王一根瞬間化身為愛沖鋒的勇士,也趕緊拿起炕上的笤帚疙瘩,“你想干嘛?打架,老子可不憷孬你,告訴你秦守仁,老子忍你很久了。
就憑你打女人這一點,老子就跟你玩命!”
李愛蓮抬著頭,正好能夠看清王一根堅毅的側(cè)臉。
人是一種很復(fù)雜的動物,以前她是瞧不起王一根,跟他玩,也不過是想惡心報復(fù)秦守仁。
可現(xiàn)在,至少在這一刻,她那顆脆弱的心,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
因為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拒絕一個關(guān)鍵時刻,能為自己挺身而出的男人。
秦守仁額上青筋緊繃,肚子里的九轉(zhuǎn)大腸已經(jīng)蛄蛹起來。
尼瑪?
這還是以前那個見了自己,撒丫子跑的王一根嗎?
老子打自己的女人,關(guān)他屁事?他激動個基霸?
不對勁,很不對勁。
明白!
全明白了!
故意激他動手,等到晚上開席,王一根就能指著臉上的傷,當(dāng)著全村的面,讓他德高望重老村長在眾鄉(xiāng)親面前顏面掃地。
你想啊,打老婆已經(jīng)很丟人了,連村里的一根筋都看不過眼,好心去勸你,你倒好,又把人家給打了!
這是德高望重的村長,能干出來的事嗎?
一群愚民又不知道真相,到時候再有人一帶節(jié)奏。
恐怕都不用過夜,當(dāng)場就能令他跌落神壇。
思及此,秦守仁憤憤的將煙灰缸拍回了梳妝臺。
王一根這智商,肯定想不出如此惡毒的計策。
那么答案只有一個!
魏大勇。
也只有這癟犢子,才能想出如此惡毒的計謀。
特么的,既然你亡我之心不死,老子偏偏不讓你如意。
“立刻滾出我家,我今天心情好,懶得打你,不過你那五保戶別要了。”秦守仁冷哼一聲。
什么段位,也配和他斗!?
他感覺一個五保戶就能輕松拿捏,可聽到這話,王一根不僅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秦守仁,你這種人,永遠(yuǎn)吃不上四個熱菜。
不就一個五保戶么,嚇唬我?guī)谆亓耍娈?dāng)老子稀罕?
告訴你,我現(xiàn)在跟魏大勇一起創(chuàng)業(yè)……”
“還一起創(chuàng)業(yè),啊呸,人家頂多就是把你當(dāng)傻子一樣糊弄!”秦守仁鄙夷,狠狠淬了一口唾沫。
王一根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你以為都跟你一樣?也是,你要真聰明,也不可能和魏老三一樣,傻了吧唧給人家大勇送錢!”
“你給我滾!”秦守仁徹底炸了,要不是最后還保留著一絲理智,恨不能立刻就把煙灰缸丟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