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辭迎出門,與鄭校尉寒暄兩句,將鄭校尉一行讓進正屋花廳。
見傅振、燕彬沒有回避的意思,鄭校尉知道這兩人是葉清辭心腹,沒有必要回避。便大咧咧坐下,直奔主題。
“葉大人,二皇子、四皇子送來的檄文,你看過了吧?”
葉清辭點頭。
“正待去找鄭大人商議。”
“那么,請問葉大人是如何打算的?”
鄭校尉是個武夫,不耐煩拐彎抹角,開門見山。
“二皇子與四皇子合兵,聲勢巨大。各郡縣紛紛倒戈,附庸兩位皇子。只怕京師兵力難以彈壓?”
聞弦歌知雅意。
葉清辭聽出鄭校尉意思,面色立時沉下:“鄭校尉之意,想效仿投效反賊的其他郡縣,向二皇子和四皇子獻降書?”
“這怎么能叫投效反賊呢?”
來之前,鄭校尉已和駐軍所其他同僚,商量妥打算。此刻厚著臉皮道:“先帝與太子薨逝,三皇子無憑無詔,倉促繼位。他未必就正統(tǒng)?”
“我等身為人臣,應審時度勢,為大靖朝和無辜百姓考慮才是。”
“難不成……”
他話鋒一轉(zhuǎn):“葉大人能眼睜睜看著宜陽縣,卷入戰(zhàn)火紛飛中不成?
葉清辭沒有回答。
鄭校尉更進一步:“今晨本將與手下弟兄們商議此事,大家都覺得應該隨大流,接引二皇子、四皇子大軍過境。”
“論長幼有序,二皇子是中宮嫡子,名正順。論實力,二皇子割據(jù)一方,還有長期鎮(zhèn)守邊關的四皇子輔佐。”
鄭校尉自認苦口婆心,勸導葉清辭。
“宜陽不過是個小縣,駐軍連上縣衙兵力,千人左右。我們應當良禽擇木而棲!”
葉清辭手按桌案,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鄭大人圖謀,崠州季中郎將知道嗎?宜陽縣歸屬崠州,何去何從,本官也要請示崠州苗知府后,才能做決定!”
鄭校尉面上干笑,內(nèi)心暗罵葉清辭死腦筋。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
就是要趁著時機好的時候為二皇子霸業(yè)雪中送炭。等大事既定,三皇子窮途末路,他們才去錦上添花,二皇子能記得住小小宜陽縣?
到時從龍之功也落入他人手!
葉清辭自己膽小怕事,連累他人龜縮宜陽縣,只能坐等二皇子大軍兵臨城下!
“那就容后再議吧!”
鄭校尉帶著金竹海,拂袖離去。葉清辭原本想和他商討縣城布防練兵問題,不得不把話頭吞回肚里。
“大人,這鄭校尉有異心,不得不防!”
相形野心勃勃的二皇子、四皇子,燕彬?qū)幙尚乓呀?jīng)在京城登上皇位的三皇子。
不說別的,單四皇子抽調(diào)鎮(zhèn)守邊關的大部分兵力,助二皇子殺奔京城。完全不顧大靖朝國門將失守,危及大靖疆土,這一做法便令人不齒!
倘若烏蠻人順勢南下,大靖因之覆滅,二皇子、四皇子是千古罪人!
為一己之私置國家利益不顧,這種利欲熏心的惡徒,即使最后坐上那把寶座,也不會成為明君。
倒不如一開始就讓他覆滅好!
葉清辭摸著自己下巴。
“先派人往崠州苗知府、季中郎將處送信,順便查探各郡縣情況。再讓斥候盯住二皇子、四皇子大軍動靜。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