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川也笑,“對我來說沒區別。”
他想得很清楚了,如今他能幫溫頌做的不多。
但除了溫頌,他也不會再和任何女人扯上關系。
等溫頌和商家的事情了結,他會把名下的資產,都陸續轉給溫頌。
所以對他來說,吳嬸這筆錢,無論是溫頌付也好,還是他付,都沒什么區別。
商郁這回真笑了,“那你也太一廂情愿了。”
話落,他還不忘朝溫頌問了一句,“你說是吧?”
“……”
溫頌一個字都不想說,埋頭啃自己的雞翅。
吃完飯,倒是沒等人下逐客令,商郁率先就起了身,“時間不早了,累了一天,你也早點休息吧。”
話落,也不管周聿川識趣不識趣,自己就先走了。
但話說到這個份上,周聿川哪兒還會久留,把碗筷幫忙收拾進洗碗機后,就道:“我先下去了。”
剛說完,他話鋒一轉,眼神真摯,臉上笑意溫潤地開口:“差點忘了恭喜你,以后能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他知道,藥物的順利上市,對溫頌來說意味著什么。
溫頌唇角也不由彎了彎,“謝謝。”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電梯間。
等周聿川進電梯后,她剛要轉身回家,對門適才走得一臉干脆的人,冷不丁走了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身姿筆挺高大,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往電梯的方向瞥了一眼,才開口道:“不準備對我負責?”
溫頌皺眉,“負什么責?”
“網上緋聞都滿天飛了。”
商郁看著她,一副自己吃了虧的樣子,眉梢輕輕一挑,“還有人在猜,我們是不是好事將近。”
類似的話,溫頌確實在網上刷到了。
她淡淡地看向商郁,語帶諷刺地開口:“網友要是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離開商家,肯定就不會這么猜了。”
別提她父母的死了,光是姜培敏早些年對她的虐待,都足夠她從此離商家這個虎狼窩遠遠的。
要不是商郁……
要不是她以為商郁不一樣。
她在這輩子都不會和商家人打任何交道。
不過今天,商郁也表明他的態度了。
她但凡再和他們商家人扯上關系,遲早要再脫一層皮。
溫頌的話,讓商郁有一瞬的怔愣。
溫頌也沒給他反應的時間,轉身就要回家,但商郁反應得更快,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解釋道:“發布會上,我不是為了維護姜培敏。”
溫頌不由笑了,自嘲地道:“不是為了維護她,難道是為了維護我嗎?”
“……”
商郁一時被問住了。
姜培敏并非一個能顧全大局的人,狗急跳墻了,什么事都能做出來。
但他們暫時還不清楚石梟當年留下的那股黑勢力,現在到底發展到什么地步了。
商郁黑眸靜靜地凝視著她,喉結滾了滾,又一次在她面前放下那點面子,“我說是,你信嗎?”
男人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冽低沉,“溫頌,從你七歲的時候,叫我第一聲‘哥哥’開始,我就沒想過去偏向別的任何人。”
她剛被接到商家的時候,商郁并沒有留意到她的存在。
是父母去世后,姜培敏勢大,連父母去世,都沒人敢來吊唁。
他一個人在靈堂守夜的那晚,溫頌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手里還攥著兩顆快要過期的檸檬糖,笨手笨腳地剝了一粒塞進他嘴里。
小姑娘陪他跪在一旁,很瘦,快皮包骨頭了,小小的一團,更顯得那雙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跟葡萄似的。
她問他,糖甜不甜。
她說:“媽媽說啦,難過的時候就吃點甜的,嘴里甜甜的,心里不那么苦了。”
跪得板正的商郁抿著嘴里的糖,問:“那你媽媽呢,你怎么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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