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哪里能看得上江家的三瓜兩棗,后退一步不觸碰到銀子,面上一副大公無私,“江小姐還是接受現實吧,天下好兒郎多得是,何必非要攀那不愿為您低頭的高枝呢?”
女官自認語有理,在江雪娥耳中,卻刺耳無比。
什么叫攀高枝?
“掌事,這婚事,是娘娘賜的,若無端取消,要我在京中如何立足呢?!”
若非王皇后突然指婚,她又怎會被架在高地,被眾人吹捧?如今倒嫌她攀高枝了。
女官由始至終表現冷靜,倒顯得她情緒不穩定了。
“江姑娘是要質問娘娘嗎?娘娘說過會為你另賜婚,你還是莫要太得寸進尺,好自為之吧!”說罷,拂袖離去。
江雪娥看著女官推門離去的背影,宮闈女官的服制不染一點塵埃,袖子與下擺隨著動作擺動,依舊沒有褶皺。
損了的,只有她的顏面罷了。
*
當夜,福寧穿到小福身子里的時候,看見了庭院里閃耀的黃金。
庭院石桌上有一只小金豬,小池塘邊擺著小金魚,還有幾個方位擺著金兔、金蛇,金雞,連接小池塘的石子路上混進了金燦燦的黃金小碎石。
福寧抬頭,廊下還掛著黃金流蘇——哦不,應該叫風鈴。
她有點怕了。
這擺的跟個陣法似的,難道是騙子道士的辦法?騙子道士沒走?嗯?
還是……試探她?
懂了!
道士沒本事,只能用這招引蛇出洞了!
福寧縮縮腳,沒往庭院里踏一步,轉身縮回房間。
隔日,謝珩玉看見庭院里的黃金紋絲未動,皺了皺眉。
心中第一個想法是——
趙福寧從良了?
但很快擯棄了這個善良的念頭,她可不是見錢不開眼的,她俗得很。
那么,就是這些東西沒有入她的眼。
真好笑,都這么窮了,還挑。
他嗤笑一聲,想喚來白晝換一批黃金,可是話還沒出口,他又改了主意。
趙福寧什么身份,哪里值得他費盡心思討她開心?
看著白晝疑惑的臉,謝珩玉若無其事道:“沒事。”
白晝:……
而白晝想起一事,“王爺,今日皇后娘娘在宮中設宴,邀請了江家,會不會跟您的那樁婚事有關?”
謝珩玉冷哼,“隨她亂竄,本王的婚事,她做不了主。”
白晝點點頭,沒再多。
午后,趙家的馬車停在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