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慵懶地趴在假山下,福寧四處亂竄尋找跑出去的機會。
她根本不敢回頭去看老虎,罵了道士和謝珩玉一百八十遍,嗓子都叫啞了,她終于爬上鐵欄桿,奮力一躍。
身體懸空之時,視野廣闊不少,她看見謝珩玉正往這邊走來,守在鐵欄外的侍衛朝他行禮。
福寧張開四肢飛出欄桿,控制下墜速度。
謝珩玉抬眸,白花花的小東西正朝自己飛來,他瞳孔一縮,下意識要伸手去接。
福寧后肢落至他手心,沒等他握住,她借力再次起跳,前爪很不客氣地往他頭上一攀,由他頭頂經過,飛快地跳走。
謝珩玉的手還呈著要抱她的姿勢,頭皮一痛,邊上的侍衛嚇得失色,“王爺!您可有受傷?”
“小福跑啦!”另一個侍衛喊。
謝珩玉不顧凌亂的頭發,揮開侍衛,轉身望向逃竄的那抹身影已經越來越遠,他冷笑一聲,將趙福寧這個名字在心里罵了一遍。
她分明是故意的。
他命令道:“把她抓回來!”
府中侍衛出動,“是!”
不過這么一會功夫,福寧已經躥到假道士的法壇上,將香爐一腳掀掉,打斷道士“施法”后,聽聞侍衛追來,她忙不迭地又跑了。
幾步一跳躍,出了攝政王府的高墻,到街上時,才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掌心好疼。
左爪摸摸右爪,好像是出血了。
但現在顧不得疼痛,她就像那被通緝的逃犯,一直跑一直跑。
戌時,城北正街上的人不多。
寬敞的道路兩邊燈籠高掛,兩輛馬車徐徐駛來,車轱轆滾動在石轉鋪的路面。
后面好像有侍衛追上來了,“那祖宗呢?”
來不及猶豫,福寧縱身跳躍,上了第二輛馬車,破后窗而入。
一進車內,便與里頭著裝文雅的男人對上眼。
糟糕,進來前,沒注意到馬車上的標志。
她竟上了崔家的馬車,車內的人是崔蘭亭。
她轉身想出去,可攝政王府的侍衛還沒走遠,怕這會兒出去會被抓到。
當真是進退兩難。
崔蘭亭一怔,后眉頭一皺,眼中嫌惡之色溢出,他用袖口掩住口鼻。
除了崔蘭亭以外,車內還有他的書童。
書童知曉他不能與貓接觸,立馬打起精神,準備出手,“世子,小的馬上將她趕出去。”
福寧的耳朵貼著車壁,聽著外面沒了侍衛的聲音,安心了些,其實不用崔蘭亭趕,她自己也要下去。
哪知,崔蘭亭竟破天荒地道:“不用。”
福寧詫異,啊?他不怕起疹子嗎?
書童問出她的心聲,“世子,您的身體……”
崔蘭亭仍掩著面,聲音從袖子下傳出,“抓住她。”
書童心有不解,手倒是快一步抓住小貓,“然后呢?”
崔蘭亭打開車窗,與外頭行走的侯府小廝吩咐道:“去與我父母說一聲,讓他們先回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