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從前院的廂房?jī)?nèi)傳出。
謝珩玉靠在黃花梨太師椅上,沒等來黃金,倒是等來了一支舞。
隔著紗幔,也能看出女子舞姿翩躚,似柳絮輕旋于空,輕柔又不失神秘。
白晝面色尷尬,感覺自己不該在屋里。
廣袖拋出時(shí),帶過一陣風(fēng),吹起紗幔,江雪娥提袖遮面,緩緩下腰,一雙秋波流轉(zhuǎn)的眸透過被吹起的紗,投向紗幔另一側(cè)。
這雙眸,不論是望向誰,江雪娥都有信心能讓對(duì)方癡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奈何,她曼妙的身姿,含情的眉目,好像沒有勾起男人絲毫的欲望,他還是如剛才在男賓席上一樣,冷漠。
怎么回事?
難道她沒有跳好?
江雪娥心中遲疑,想到父親交代的必須徹底拿下攝政王的心,她決定再舞一曲。
那頭,謝珩玉單手?jǐn)[在花梨桌上,五指輕握,用指節(jié)輕輕敲著桌面,有節(jié)奏地發(fā)出“扣扣”聲。
可算是知道壽安伯說的驚喜是什么了。
若是如此,那倒還不如黃金。
不等江雪娥舞完,謝珩玉就無聊地起身,忽聽紗幔那邊響起女子?jì)珊簦?
“王爺!”
江雪娥一急,被廣袖絆了腳,摔在地上。
與此同時(shí),廂房外,傳來親衛(wèi)急切的稟報(bào)——
“王爺!小福出事了!”
“什么?”白晝先急了,“你們干什么吃的!”
話未畢,見黑色身影已經(jīng)奪門而出,白晝趕緊跟了上去。
壽安伯進(jìn)屋時(shí),見女兒摔倒在地上,不算狼狽但很頹廢,邊上兩個(gè)丫鬟呆若木雞,他呵斥道:“快把小姐扶起來啊!”
江雪娥腦海里還回顧著,自己摔倒時(shí),謝珩玉無動(dòng)于衷的表情,她開始質(zhì)疑,“父親,您確定,攝政王當(dāng)真喜歡我嗎?”
壽安伯篤定,“攝政王親自求來的賜婚,那還能有假?”
江雪娥:“那他怎么……”
壽安伯:“王爺二十三歲了,還不曾有過妻妾,定是不習(xí)慣與女子親近,他心里有你,你只需多在他面前出現(xiàn),叫他習(xí)慣你的存在,你的地位,就不可撼動(dòng)了!”
聞,江雪娥恍然點(diǎn)點(diǎn)頭,“不過,攝政王的貓?jiān)趺戳耍俊?
“呀!呀呀呀!”壽安伯一拍腦門,轉(zhuǎn)身跑出門,“為父去瞧瞧。”
*
湖泊邊,趙福寧和傅青熹說不明白,看著小福可憐的樣子,自己是有無法推卸的責(zé)任的。
她必須救小福。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發(fā)了狠朝著傅青熹撲過去。
一頭撞向?qū)Ψ降南掳汀?
下巴和牙齒碰撞“砰”的一響,傅青熹后退兩步,驚恐地去捂嘴,沒功夫再管懷里的貓,便被福寧接了過去。
其他千金與公子們見了,就要上前來幫忙搶貓。
福寧捏緊拳頭,怒目而視,“誰敢碰它!若是讓它死在你們懷里,你們就不怕攝政王問罪嗎!”
她聲音很響,顫抖的尾調(diào)透露她心底的慌亂,但并未減少她的氣勢(shì)。
眾人面露猶豫,顯然都將她的話聽了進(jìn)去,不再上前。
又見趙福寧提起小貓的雙肢,將小貓倒掛空中,他們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忍不住批判她的瘋狂和惡毒——
“趙福寧真是瘋了吧,眾目睽睽,還敢持續(xù)行兇!”
“待會(huì)看攝政王怎么治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