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亞瑟認真傾聽的模樣,加雷斯最后闡述道。
“我想他們并非是單純的渴求榮譽,包括卡利班裔的戰士,他們更需要的是回應,一個來自原體來自帝皇的回應。”
“哪怕所謂的回應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哪怕這是一個謊,甚至很壞,但總比沒有要好。”
說完了這些話,加雷斯摸了摸臉,已經開始想象陶鋼拳頭印在臉上的感覺了。
“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觀點,殿下您也可以多找一些暗黑天使談話,我想他們不會拒絕。”
要死一起死。
“感謝你的傾訴。”
亞瑟微笑著點點頭。
那不是一個上位者常見的、充滿威嚴的淺笑。
而是一個發自內心的、近乎欣慰的笑容。
“與你的談話令我受益良多。”
邁出,不是戰報上華麗的辭藻,而是一個能讓他們在漫漫長夜里安眠的理由。一個能解釋所有犧牲與堅持的答案。
——
第一軍團:
你們好,第一軍團的戰士們。
我了解你們,我也了解這個帝國。
你們忠心耿耿,卻換來了并不等量的回報。
你們被賦予了艱巨的任務,卻發現當你們用最好的方式完成它而什么也沒有得到。
你們對未來充滿了迷茫,卻沒有人為你們指引方向。
你們是人,但幾乎所有知曉你們的人都未曾重視這深刻于靈魂之中的要素。
我不會說你們過去的某些行為是錯誤的,我也不會責怪那些曾作出過錯誤決策的人,那些都是過去,而現在,我們有機會重新開始。
不要向我發誓,不要向我承諾。
不要只是因為那些猜想賦予我的身份便向我獻上你們的忠誠。
除非你們相信我值得。
相反,請容許我向你們獻上我的忠誠。
我向你們發誓,此時,此地。
我是亞瑟·潘德拉貢。
我不是帝皇的兒子,亦不是你們的原體。
我們的道路幸運交匯,我驚喜于你們自我的身軀之上窺見了熟悉的氣息,而愿意將我接納,我為自己有機會認識一群優秀的人而感到慶幸。
我的第一道命令,是將你們再度團結起來,我們將為了同一道理想而戰斗,從這一刻起,我們不再是破碎的軍團。
我向你們承諾,我將與你們一同邁入那黑暗的長夜。
我們將并肩走向光里。
所有暗黑天使都收到了一份禮物。
一份來自亞瑟的禮物。
一封完善的計劃書,其中闡述了破曉之翼對未來人類社會的暢想,他們在未來想要做到的事。
針對暗黑天使戰團及其子團的處理方案,對阿斯塔特這一群體的安置條例。
其中的部分描繪頗為稚嫩,甚至能讓那些閱歷頗多的成員下意識露出笑容。
但當他們的視線落在一封信件,一柄精心雕琢的長劍之上時,面容皆轉為肅穆的神態。
那是他們的故事。
他們所經歷的戰爭,他們付出的苦痛,他們應當擁有的榮譽。
記述在一柄柄劍刃里,使用的是公開地密文,只要暗黑天使的傳承還在,便依舊有人能夠記得他們。
其上刻錄著相同的銘文。
這是歷史,是自你們的輝煌人生中提取出的精華。
即使有一天肉體逝去,我們仍將存續于后來者的精神之中,將在第一軍團之中繼續活下去。
一切都可以被修復,用鐵與血來重鑄,以此來達成某種形式的永生,只要我們仍然銘記它們。
我,會銘記你們。
——
次日,圓桌議廳肅穆。
騎士之主環視座列。
持劍披甲,列無虛席。
即使是最年長的騎士也攥緊了拳頭,金屬手套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明亮的燈光在拱頂落下,正落在一張張泛黃的羊皮卷軸上,那上面用深褐色的墨水寫著密密麻麻的批注。
他們將一同編織未來。
屬于他們共同的未來。
——
砰!
一壺牛角杯被砸在了桌面上,帶有腐蝕性的酒液啃食了一層薄薄的木料。
“誓父!”
紅鬃摸了一把酒液,看向阿爾姆。
“我們去作戰吧。”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
暗黑天使們就這么好吃好喝的伺候他們,干什么都是一副笑臉相迎的姿態。
結果他們在‘沉默誓號’上喝了快一個月酒了。
啥也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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