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我們都很克制的沒有喝多。
我看著眼前的鄭雪,忽然之間發現,這竟然是她回國之后,我們兩個人單獨相處時,第一次我沒有落荒而逃,第一次我們兩個人全程沒有紅過臉。
這實在是一種神奇的相處模式。
鄭雪看了看吧臺旁邊的座鐘,時針指向凌晨一點,她在一陣沉默后問道:“走么?”
“嗯,也不早了。”我問:“你怎么回去?”
“叫朋友來接。”
我很想問一句你哪個朋友,但是又覺得問起來很奇怪,于是只是點了點頭:“那我喊代駕了。”
在等代駕過來的途中,鄭雪的朋友也過來了,我這才知道她叫的并不是她朋友,看樣子應該是她的下屬,因為那人喊她鄭總。
鄭雪沒有再跟我多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便進了車里。
隨著她的車子在馬路上消失,不久后,我叫的代駕也過來了。
有些目眩的躺進車子的后排,我拿出手機,點開了微信,發現今晚收到了李思雨發來的很多條消息。
這些消息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內容,大都是問我在什么地方,為什么不回信息之類的。
我其實不是故意不回,而是在過去的兩個小時當中我都沒有打開過微信,最近太累了,擔心影響夜里休息,我的微信設置了免打擾狀態,反正真有事的人都知道打電話,不會耽誤正事。
懷著復雜的心情,我給李思雨回了一條消息:剛剛沒看到,在喝酒。
李思雨幾乎是瞬間就回了我的消息:現在還在喝?
我:已經喝完了,在回去的路上。
她:你自己開車?
我:叫了代駕。
過了片刻,李思雨又道:張旗,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
我:包括今天的事情在內,我從來沒這么覺得過,我不想繼續下去有很多的原因,最大的問題是我覺得我們三觀有沖突。
她:三觀……如果我不再像之前那樣要求你呢?
我:你現在雖然這樣說,但是實際上人的習慣難以改變,而且你督促我絕不是我們分手的原因……我只是希望不要再委屈你,也別再委屈我自己。
過了很長時間,她才回:我明白了。
我沒有再回復這條消息,看著屏幕上一長串的聊天記錄,我下意識的往上拉了拉,又看到了從前那些讓我情不自禁露出微笑的時刻。
退出聊天,我狠了狠心,直接把這個聊天框刪除了。
我發現人這種東西真的很賤,本來我從李思雨的機構出來,獨自來找王瑤喝酒,結果人家又不在的時候,那一刻我心里非常的孤獨難受,覺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給拋棄了,沒有人在意我的死活,也沒有人愿意傾聽我的聲音。
但是當我和鄭雪喝完酒之后,我突然發現跟李思雨說再見的那種疼痛感減輕了很多。
人性這玩意經不起深度思考。
懷著復雜的思緒回到出租屋,我什么也不想再管,連鞋都沒有脫,直接在沙發上倒頭就睡。
第二天我也懶得再去公司,反正我是老板,幾天不去其實都沒什么,反正有事情可以電話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