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婢女碧云最先看到駕駛馬車的少年,雖然還沒看到車?yán)镉袥]有小姐,但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忙大喊。
拉扯爭執(zhí)的定安公柳長青等人也都停下吵鬧看過來。
他們的視線沒有在意牽車的少年,而是看向馬車,車簾被掀起露出兩個(gè)女子。
“蟬兒!”
“柳蟬!”
程遠(yuǎn)和楊慧異口同聲。
莫箏伸出手,扶著柳蟬跳下來,然后再對楊落伸出手。
楊落看著她,抓住她的手,但沒有跳下來,而是將莫箏往車?yán)锢死?
“阿聲你.....”她啞聲說,“是女的?”
莫箏看著她,愣了下,似乎有些震驚,但旋即想到柳蟬對她脫口而出的那聲稱呼,神情又變得不安,躊躇一刻,旋即堅(jiān)定地接受被楊落識破的事實(shí)。
她神情帶著歉意低聲說:“是,我是女的,瞞著小姐迫不得已,我一會兒再給你解釋。”
女的啊,楊落怔怔,忽然又有些恍然,先前一些總覺得怪異的地方得到答案。
一個(gè)獵戶少年為什么會有妝粉。
為什么受了傷卻死活不當(dāng)著她的面解衣裳。
雖然總是說男女有別,但其實(shí)與她這個(gè)女子相處中,有著難以喻的自在,且沒有半點(diǎn)涉及男女的違和。
原來這個(gè)男子的皮囊下是女子。
楊落腦子里紛紛亂,耳邊也是紛紛亂。
“小姐沒事吧。”
“蟬兒,你還好吧。”
“蟬兒,這到底怎么回事?”
“爹娘,那就是柳蟬。”
“柳蟬,你真是惡人先告狀,竟然攛掇你家人來我們家鬧!”
原本在一起撕扯的柳家人定安公府的人都圍了過來,柳長青看著女兒,楊慧直奔還坐在車?yán)锏臈盥洌粫r(shí)間各自說得熱鬧。
定安公落后一步,看看女兒,又看看柳長青,覺得哪里不對:“哪個(gè)是柳家小姐?”
楊慧伸手一指還坐在車?yán)锏臈盥洌骸八 !?
柳長青和程遠(yuǎn)看向她,然后看車?yán)锏臈盥?.....
“你胡說八道什么!”程遠(yuǎn)喊道,指著站在柳長青身邊的柳蟬,“這是我?guī)熋谩!?
楊慧瞪眼看過來,定安公府前燈火明亮,站在柳長青身邊的女子婷婷裊裊面容秀氣,是陌生的臉。
“你才胡說八道呢!裝什么傻!”楊慧喊,再看向馬車?yán)铮m然人還坐在車?yán)铮嫒萦行┠:@張臉楊慧做夢都記得清楚,“這才是柳蟬,我與她上學(xué)在一起,我還能不知道?”
定安公看看程遠(yuǎn)所指,又看女兒所指,更加糊涂了:“到底哪個(gè)是?”
這次回應(yīng)他的不是楊慧和程遠(yuǎn),而是啪啪啪的腳步聲,以及清冷的男聲。
“對啊,快告訴大家,這位小姐你到底是柳小姐,還是.....”
諸人的視線再次被吸引看過去神情一驚,原本圍在四周的繡衣分開,衛(wèi)矯緩步走過來,還順手拔出一個(gè)繡衣腰里的刀,在手里轉(zhuǎn)動(dòng),挽出寒光。
“......袁小姐。”
話似乎是對坐在車?yán)锏臈盥湔f的,但與其他人不同,他的視線看著站在車邊手還扶著小姐的灰撲撲毫不起眼的少年護(hù)衛(wèi)。
“.....或者什么都不是小姐。”
什么叫什么都不是小姐?
氛圍變得更加怪異,所有人面面相覷,似乎更糊涂,又似乎察覺到什么不對。
“蟬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長青皺眉說,看著柳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