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從西門直接駛入了定安公府的內院。
一群婢女仆婦等候在二門外,待楊慧下車,紛紛施禮。
“恭喜小姐讀書歸來。”
話音未落楊慧尖叫一聲,書袋砸了過來“住口!”
婢女仆婦們不知所措,怎么回事?早上去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這次也不是考試,不會落選,怎么回來又不高興了?
“娘!”
楊慧喊著沖進來的時候,定安公夫人正躺在搖椅上聽婢女彈琴唱曲。
雖然有些波折,但催著定安公去找宜春侯鬧了一場,女兒還是被選到平成公主身邊了。
雖然叫侍讀,但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入選。
這下安心了,世人可見,他們定安公府不容小覷。
送完女兒去國學院,允許定安公去游湖玩樂,她自己則金銀鋪子里選了金銀首飾,再回到家聽聽小曲。
正聽得昏昏欲睡,被女兒一聲喊驚起。
悠閑的時光真是過得快,不知不覺女兒放學了。
“慧慧,回來了。”定安公夫人忙起身,“怎么樣啊,跟公主——”
“我要被氣死了。”楊慧喊打斷了定安公夫人的話,坐下來眼圈發紅啪嗒啪嗒掉眼淚。
定安公夫人忙將婢女們趕出去,緊張問:“公主,欺負你了?”說罷又嘀咕一聲,“柴家那女兒就不好相與,她的女兒必然亦是如此。”
柴家那女兒說的是皇后嗎?母親還跟皇后打過交道啊,這些年進宮朝拜,也沒看到母親跟皇后多說過話啊,楊慧閃過一個念頭,旋即甩開念頭,些許得意:“沒有,平成公主對我可好了,還牽著我的手。”
說到這里恨恨。
“是那個姓柳的鄉下婢!”
聽到平成公主牽著女兒的手,定安公夫人松口氣,問:“姓柳的?就是那個搶走你名額的?”
楊慧點頭:“就是她,她今天看到我,竟然還要搶我侍讀!擠開我去纏著公主。”
女兒那天落選嚷嚷著是被人偷了名額,這種話定安公夫人是沒當回事的,這種怎么能偷嘛,只能說這個福州來的小姐學識的確好,但沒想到這人竟然這么猖狂。
真的假的?
“真的。”楊慧跺腳,“當著所有人的面,大家都看到了,她真是沒臉沒皮。”
這樣啊,定安公夫人又有些恍然,懂了,這必然是家里派來攀附公主的,福州嘛,京城之外,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攀附上皇室,當然要沒臉沒皮不顧一切。
“她想攀附也沒錯,每個人都想攀附。”定安公夫人說,又皺眉,“但不能欺負別人吧。”
楊慧用力點頭:“對對。”又是委屈又是惱恨,“而且她只撿著我欺負,說我沒選上,說我不要臉,說我們家靠著皇后和宜春侯。”
當然,最后這句是她說的。
只是當時說出來才想起母親父親叮囑不要對外說。
所以現在也不敢說是自己說的,干脆推到那鄉下婢身上。
定安公夫人頓時惱怒,一拍桌子:“這種毫無廉恥的人怎能留在公主身邊!”
楊慧點頭:“對對。”搖著定安公夫人的胳膊,“母親快讓父親跟宜春侯跟皇后說,把她趕走。”
定安公夫人不屑一笑:“一個福州書院來的女子,用不著驚動宜春侯和皇后。”
說罷對外揚聲喊來人。
“去喚公爺回來!”
這點小事,定安公寫信交代一下,福州自會有上上下下的官員去教訓這個柳家,怎么教養的女兒,來把這猖狂的女兒帶走。
如果將來被皇后皇帝趕走,那家里的顏面都丟盡了。
現在他們提醒柳家,是幫他們了。
交待完仆婦,定安公夫人含笑撫摸女兒肩頭。
“好了,小事,別生氣。”她說,“上學累了,快來吃飯,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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