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蔣家尸首對面,擺上了李皓鏢師服毒自盡的李鎮等人的尸首。
蔣家的尸首已經腐爛發臭,李家的尸首還新鮮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一時間城門口氣味宛如尸山血海。
站在城門上自認為已經習慣的城門衛們覺得頭腦發暈,不時干嘔。
不過穿著黑袍透著紅底的衛矯卻安然坐在這些尸首中,還在早飯。
一個繡衣跪在地上,以后背當桌案。
另一個繡衣匯報剛審問的情況:“李家老夫人只剩下半條命,什么也不說,一心求死,其他婦孺老小一問三不知。”
衛矯夾起一塊蒸糕扔進嘴里,說:“她運氣不好,沒有李鎮動作快,想死只能受些罪了,將李家的婦孺老小帶到她面前,一刀一刀割,看她開口不開口。”
繡衣應聲是。
四周原本在縣衙關著的官員以及當地的世家大族們,此時自然也被帶到這里,被尸首熏著,再聽到這句話,神情一片死灰,也明白為什么李鎮死得那么干脆……
雖然現場有殺人償命四個字,但也不一定就能當成證據,李鎮竟然服毒自盡,直接表明李家的確有問題,當時還覺得李鎮真是想不開,明明也可以以受害者自居……
現在看來,沒有死在那兇徒手里,就要死在衛矯手里,相比之下,還是死在自己手里更痛快些。
縣令黃知也不再為李家說半句話,雖然不知道李家為什么滅了蔣家滿門—衛矯說蔣家謀逆,那李家總不會是大義鋤奸吧?
這些暫時不管,等繡衣審問李家人。
現在最要緊的問題是,殺了李家的又是什么人?他忍不住看四周,那兇徒是一直藏在趙縣?等著李皓等人回來?
又或者是從外邊跟進來的?
為什么不在外邊將李皓等人殺了?
故意要在趙縣動手以示震懾?挑釁?
這也太猖狂了。
那兇徒是不是還在趙縣?
“衛都尉。”黃知縣顧不得身份年紀,也再沒有先前的倨傲不滿,對衛矯深深施禮,聲音顫抖,“請衛都尉快快緝兇。”
其他人見狀都跪下來,俯身在地上哀求“請大人緝兇”“救我趙縣民眾”
衛矯看著態度大變的諸人,笑說:“我倒是應該多謝這兇徒,讓我得到清白,證明我不是無緣無故為難你們趙縣。”
說罷看著俯身跪地的人們一笑。
“放心,我早就將趙縣戒嚴,只進不出,那兇徒昨晚殺人,還沒能離開。”
黃縣令帶著幾分急切:“請大人快下令搜捕。”
其他跪地的人們也紛紛表示愿竭盡所能助力搜捕。
衛矯抬腳踩在面前跪著的繡衣使后背上,支頤挑眉。
“不急,謀逆是死罪,死在我手里,還是死在謀逆者手里,我不介意。”
他的視線掃過跪地的諸人,漂亮的眼睛里閃耀著歡喜的光芒。
“不知道今晚還有誰家會被滅門。”
聽到這話,黃知縣以及跪地的諸人絕望地抬頭,看著面前笑吟吟的年輕都尉,再看四周陳列的尸首,只覺得趙縣簡直是鬼蜮。
………
………
消息很快傳開了。
瞬間趙縣的大街上再次空無一人。
客棧里的人們也慌亂一片。
“城門關了?”
“兇犯還在城內?天啊,那豈不是很危險,不行,我要走。”
“繡衣駐守四個城門,敢闖者一律當兇犯論處,當場斬殺。”
聽到這話,要沖出去的人們也變得腿軟,惶恐不知所措,有鬧著要客棧免了房費飯費的,有要客棧保證安全的,吵吵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