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林洲有了信心,琢磨怎么演。
余橙看他表情略做作,引導說,“你現在就是個獸醫,你老子是獸醫,你是祖傳的,從小你爹打你,你吃不飽飯到處流浪。你膽小懦弱,不善辭,見慣了外邊的苦,對慘早就沒什么稀罕的了。娶不到媳婦,一輩子孤苦無依?!?
趙林洲:“這是劇里的設定?”
余橙:“我瞎編的?!?
趙林洲恍然。要讓人物真,就要將他的過去和現在貫串起來,這個他在影視培訓班學過。
他腦袋里設計著,也聽從余橙的引導。余橙繼續說,“現在你到了這個收容所,這里有一群需要你的人,他們和你一樣狼狽如狗,這兒就是你的家。”
趙林洲的臉上浮現出了安全和幸福的表情。
“你對他們關心,但他們卻常諷你咒你,你也討厭他們,討厭死了,洗澡搓泥的時候,恨不能搓下他們的皮。你知道他們要打仗了,有可能死得骨頭都不剩。你也想他們趕緊死出去?!?
趙林洲想了想,將這種復雜的情緒融合進去。
“可他們是唯一和你相依為命的人。都是一群狗,還分什么好狗賴狗,他們走了,你又成一個人了。他們死了,你在這破收容所到了年限的時候,都沒人能幫你埋土里了。”
趙林洲甚至要哭出來,余橙點點頭,“別忘了他是什么人,一個飽經風霜的老頭,他是輕易掉淚的人嗎?”
趙林洲試了試:“怎么演老?。课夜室夤劚硶粫??”
余橙說:“誰說老人就彎腰駝背的?老人的感覺,只不過就是生病時候、或者餓的半死的你?!?
趙林洲靈光乍現,馬上想起自己感冒得要死要活還得爬起來上課那步履千斤、頭暈眼花的勁兒了。
“現在我就是那個和你每天洗澡互相搓泥的人,我要去打仗了,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旁邊有小瓜棗豎起耳朵聽著,也頓時醍醐灌頂,還有的沒聽清過來和余橙討教,余橙說了幾句,客氣道,“都是我的淺見,還是要把自己融入進去?!?
終于有人這時候問了:“請問您是表演老師嗎?”
余橙笑著否認,徐暮晨突然道:“他可是余橙,咱們公司當年的影帝呢?!?
突然就有人爆發了一聲“臥槽,就說他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