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博洲不滿意,要求:「一個嗯算什么,發條語音給我?!?
見房間里沒人,周晚害羞的按下了語音鍵:「我想你了。」
過了一會兒,手機響了,她一張臉通紅,許博洲竟然去洗手間,撩起上衣,對鏡自拍了一張赤裸上身的照片。
還有一條壓著嗓音的挑逗語音:「想要嗎?」
周晚哪敢做聲,沒有回復。
忽然,她又收到了一條信息,許博洲得寸進尺,他將褲子往下扯了扯,對著腹肌和人魚線的位置拍了張照,薄肌下盤落的青筋分明,不僅看到了內褲邊,甚至還露出了陰 毛。
尺度過大,她驚慌的趕緊用手蓋住了手機,明明沒有攝像頭,也沒有人,但總感覺被人偷看到了一樣。手機又震了一下,她翻開,連文字的尺度也驚人。
——「迫不及待想被老婆干了,怎么辦呢?」
許博洲這個人挑不出毛病,如果非要挑一處,周晚覺得就是太色了,每次聊著聊著就開始色誘挑逗她,弄得她回回招架不住。
手機再次震了震,她瞇著眼睛看去,只有叁個挑逗的字。
——「要不要?」
就在她羞到極致的時候,突然聽見了門外有腳步聲,她隨便回復了許博洲一個表情「」,然后收起了手機。
她以為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沒想到走進來的是方與澤,他看上去喝了點,臉頰很紅。
方與澤禮貌的說:“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我剛剛喝得有點多,就想來這邊休息休息。”
“嗯?!敝芡砥鹕恚幌牒退蔡幰皇遥骸澳悄阈菹?,我先出去?!?
不料,方與澤卻用身體將門堵住,企圖去拉周晚的手:“能聊聊嗎?”
周晚閃躲開:“如果是公事,我現在沒時間,如果是私事,我們沒什么好聊的。”
“周晚,”他似乎覺得這樣不夠親切,便換了稱呼:“小晚?!?
她十分抗拒:“別這么叫我。”
方與澤重重的喘氣,昂貴的西服里散發著濃烈的酒味,他感慨道:“我們怎么會變成這樣呢?明明我們以前是最要好的朋友啊。”
周晚并不想提過去那件事:“方與澤,我要出去,請你讓開?!?
方與澤沒動,高大的身軀罩著她身前,形成了一定的威脅:“是我不對,那次我不應該偷你的論文,不應該讓你成全我的未來,對不起,對不起……”
喝高的他,拉起周晚的手道歉。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臂:“過去的事不要再提……”
“penny,我、我其實過得很不開心?!狈脚c澤站在原地深呼吸,一雙通紅的眼睛盯著周晚:“我對我的妻子沒有感情,要不是為了完成結婚的任務,我根本不會娶她,我喜歡的是你,還是你?!?
“方與澤,我并不想聽這些,請你讓開?!?
同樣的人,同樣的封閉環境,同樣邪惡的眼神,讓周晚開始害怕,她攥緊了包,想去開門,卻聽見他反鎖上門的聲音。
一瞬間,好不容易忘卻的恐懼感,突然像窗外的狂風驟雨一樣,向周晚身上涌來,她呼吸一窒,從頭到腳感受到了一陣寒意,雙腿向后退了幾步。
和幾年前的膽怯不同,此時的她,警告起了眼前不理智的男人:“方與澤,你要是敢對我做無禮的事,我就敢斷了你的前途?!?
一雙往前邁去的腳忽然停住,方與澤呼吸用力,他定在原地,沒有出聲。
周晚眼神凌厲的命令他:“把門打開。”
第一聲,方與澤沒有動,直到她加強語氣重復了第二聲時,他才開了門。
沖出房間的周晚,快步走在空蕩蕩的長廊里。
窗外大雨如瀑布,兇猛地刮著玻璃,繁華的霓虹夜市也覆蓋上了一層厚重的雨霧。頭頂并不明亮的燈光罩在她的身上,她像藏在孤獨的陰影里。
她咬著唇哭了出來,肩膀在發抖,但哭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她剛剛在最害怕的那一刻,心里想起的人和那次一樣,都是許博洲。
只是那次,她最終刪除那那條編輯好的信息。
因為分隔兩地,他們身邊早就有了新的交際圈,她害怕打擾有了新生活的他,況且馬上就是他的畢業典禮,他就該志得意滿的站在澳洲的驕陽下,接受所有人的贊美和祝福,不該為了她的事,而破壞了他人生里最美好的一天。
身后的腳步聲又跟了上來。
安全的光亮處就在眼前,周晚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因為她想起了那次從教室走出來后,方與澤對自己的說的話。
他在嘲笑拿起手機的她:“怎么?想給許博洲打電話?想讓他從澳洲跑過來替你出頭?周晚,你也應該醒醒了,他那么愛玩的一個人,他在澳洲怎么可能閑著?這種男人啊,最會吊著女人了,嘴上說我們是好朋友,其實啊,他在那邊該玩玩,你還以為,你真的在他心里有多重要?。磕銈兌挤珠_多少年了,別天真了?!?
窗外的一道閃電,讓周晚瞬間從低沉的情緒里醒來。
她拿出手機,給許博洲打去了一通電話,淚水沾濕了睫毛,她慢慢調整好呼吸,將過去那句被自己刪除的話,向他說了出來:“許博洲,我想見你,立刻,馬上?!?
還有一句帶著顫抖說出來的:“我需要你?!?
大雨未停歇,滂沱不止,白色的水汽將城市籠罩,黑色的邁巴赫在馬路上飛馳而過,濺起巨大的水花,在雨幕里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殘影。
車里的許博洲,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因為擔心周晚,他著急得蹙著眉,可心里卻又是和表情截然不同的欣喜。
因為,每一次被周晚需要,他就會亢奮,去不顧一切的奔向她,他也不怕萬人嘲笑自己。
——周晚的存在,就是他活下去的意義之一。
大雨的另一邊,周晚并沒有回到宴會廳,而是徑直下了樓,走到了酒店大門邊,感應玻璃門隨著人的進出一開一合,她知道方與澤跟在身后,正看著自己,但她不怕,她的目光始終在堅定的等待那個從雨中走來,牽起她的手帶她離開的男人。
很長的時間里,酒店都沒有人進出。
周晚看著玻璃門外傾盆的大雨,酒店的安保問她是否需要幫助,她笑著搖搖頭說,“我在等男朋友。”
安保微笑退開。
那聲“男朋友”被方與澤聽見了,他臉色驟然沉下。
他滿心的不甘,不是出于丟掉了一個喜歡的人,而是因為后來人生的不順,讓他懊悔當初沒能將自己丑惡的一面隱藏得更深更久。
邁巴赫在酒店門外停下,安保替車的主人拉開了車門,修長的腿快速從車里邁下,許博洲疾步走向大堂,看到站在門邊等候自己已久的周晚,他連等待感應門拉開的耐心都沒有。
門拉開,他剛想沖進去,卻沒想到周晚先朝自己奔來,投入了他的懷抱,一雙垂在兩側的手臂突然僵住,緩了緩錯愕的情緒,他才抱住了她。
方與澤就明晃晃的站在樓梯上,許博洲看到他時,突然知道周晚為什么會需要自己,他咬了咬牙,暫時忍下了憤怒,輕撫著她的背,溫柔的說:“跟我走?!?
她悶在那充滿安全感的懷里,點了點頭:“嗯?!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