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剛踮起腳把書放回柜子上,許博洲就走過去提醒她,說牛仔褲上紅了一小片,她倉皇的跑進洗手間,看到內褲上絲絲血跡,知道自己是來了月經,褲子臟了,她只好向他尋求幫助,很不好意思的托他去買一包衛生巾。
幾分鐘后,他拿著一包衛生巾進了書店,等她出來后,他立刻脫下外套,圍在了她的腰上,出去以后,他也一直走在后面,像是用身體當墻,替她擋住周圍的視線,緩解她的尷尬和緊張。
“這些年,又是學習又是做生意,我好像都失憶了,以前那些事,要沒有你,我壓根想不起來。”周晚低頭嘆氣。
許博洲擁住了她,貼在她頸邊柔聲問:“還玩嗎?”
周晚有點玩累了,反正結果很明顯,她贏不了許博洲,也承認過去對他沒有那么上心,更多的時候,她是在依賴這位“好朋友”,而他,也遠比她想象中的更了解自己。
她說了一句“不想玩了”,想去沙發休息會兒。
突然,兩只強有力的手臂將她高高托起,猝不及防的被放到了臺球桌上,男人滾熱的呼吸覆向她的鼻尖:“那我們玩點別的。”
“……”
許博洲盯著周晚的眼睛壞笑:“我身上還遮得嚴嚴實實,難道不想看我被你扒光,窘迫的樣子嗎?”
“你會窘迫?”周晚笑,“你只會對自己的身材洋洋得意。”
“看來你很滿意我的身材。”
“……”從小就說不過他,周晚意識到又給自己挖了個坑,她跟著問:“怎么玩?”
許博洲雙手撐在球桌兩側:“兩輪快問快答。”
她同意了。
白織燈從頭頂打下,直直的照在桌面上,周晚逆著光,不知是被許博洲盯太久,還是被燈光照射的緣故,臉頰泛起紅。
許博洲先發問:“我最喜歡什么顏色?”
周晚:“黑色。”
她反問:“我最喜歡吃什么食物?”
“最喜歡吃姜姨做的金湯蟹黃豆腐,康叔做的蛋堡,何李記的餛燉,還有許博洲做的滑蛋飯。”
周晚噗呲笑出了聲來:“你那叫滑蛋飯嗎?明明就是煎蛋蓋飯,蛋還是焦的,我們兩個做飯能把灶臺炸了,姜姨嚴令禁止我們出入廚房。”
“挺好,至少在做飯這方面,我們很般配。”
字句、語氣都正兒八經,但她卻從他的眼神里,讀出了對這句話不一樣的理解。
“繼續。”
“嗯。”
輪到了許博洲:“我最喜歡的食物什么?”
題目變正常,對周晚來說沒難度:“你最喜歡吃康叔做的姜絲燜雞,還有實驗中學外面那家叫阿強的面店,嗯,還有姜姨做的蔥油餅。”
周晚自認為全對,可沒料到,許博洲又玩了心眼,他俯下身,壓低了嗓音說:“錯,這些都是我以前愛吃的,我現在口味變了。”
“你不能耍賴啊。”
忽然,她的耳朵像被他咬了一口,一聲悄悄話入進耳里,臉色燙紅,下意識踢了他一腳:“變態。”
他一點也不介意她這么喊自己,甚至心底還有一陣爽感。
“這局你耍賴,不算。”
“行,我作弊,算我輸。”
下一秒,許博洲抬起雙手,當著周晚的面,將自己的t恤慢慢從上身脫去,隨手扔在了臺球桌上。一副精壯、線條分明充滿男色的好身材正對著周晚,即便再溫吞,也會有本能反應,她似乎聽見了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立刻抿住唇,挪開了眼。
周晚繼續游戲:“我最討厭和最害怕什么?”
許博洲依舊沒有絲毫猶豫:“你最討厭虛偽的人,最害怕成為虛偽的人。”
或許是他的回答并不浮于表面,而是直擊了她的靈魂深處,周晚的心猛地劇烈顫動了一下,她不禁感慨,這么多年來,的的確確只有他最懂自己。
“那我呢,我最討厭什么?最害怕什么?”許博洲反問。
周晚想了想,對上他的視線:“你最討厭看不起你、詆毀你夢想的人,最害怕……”
“害怕什么?”
她忽然想讓氣氛變得輕松點,于是腦筋一轉,換了一個答案:“最害怕,嚴肅的博聲哥,和喝醉酒的崔斯杰。”
說完,兩人對視而笑。
許博洲沒忍住親了親眼前那張可愛的臉,從額頭、眉眼、鼻尖到臉頰都吻了一遍。周晚就這樣雙手撐在臺子上,低著頭看著他,笑得像少女般嬌羞。
或許是玩到了這里,周晚順便想問點好奇的事:“誒,我問你兩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
“好。”許博洲點頭。
“第一個問題,從小到大,你有喜歡過別的女生嗎?”
“沒有。”
“去澳洲也沒有?”
“沒有。”
不管周晚怎么問,許博洲的眼神和語氣都相當肯定。
她繼續問:“第二個問題是,你什么時候喜歡我的?”
“……”他的篤定在這個問題上僵住,垂眸看著地板上的光暈想了想,然后再抬起頭反問她:“如果我說從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你會很開心嗎?”
其實這是一個知道答案后就變得無聊的問題,即便知道他小時候就對自己有意思又如何,周晚現在仔細回想,覺得在那個情竇初開的年紀里,身旁每天和自己黏在一起的男生,對自己有好感是件很正常的事。
許博洲搖頭嘆氣:“答不上來沒關系,我知道你從來沒喜歡過我。”
當關系漸漸變得更親密,周晚對許博洲的在意程度在潛意識里會慢慢增加,比如,此時她見到他失落的模樣,會摟住他的脖子,湊到他臉龐前,彎著眼角笑著哄他:“好啦,別臭臉了,我當然會開心啊,畢竟,我能讓實驗中學最酷最拽的校草,為我著迷。”
許博洲的目光被那張甜美的笑顏完全抓住,一絲一毫的余光都落不到別處,他很喜歡看周晚笑,她溫柔的眼睛里仿佛落滿了亮晶晶的星星,從小到大,無論他心情多不好,只要看到她對自己笑,任何煩惱都能被治愈。
在那段最難熬日子里,照片里她的笑容,能讓他續命。
“周晚,別這樣笑。”許博洲聲音忽然低沉,眼神也變得炙熱。
“許博洲,這里是臺球室……”一旦他散發出噬人的雄性氣息,周晚就會心驚,但為時已晚,雙腿已經被他抬起,盤到了他的腰間,整個龐大的身軀壓向了她。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周晚撐著許博洲滾燙的胸口,但終究抵抗不了他那一身精壯的蠻力,手臂越壓越彎,直到脫了力垂到了兩側。
許博洲對著她的唇呼吸:“你什么時候才能對我主動點,扒了我的衣服、褲子,纏著我說,老公,我想要。”
就落在耳邊調情的話,讓周晚的心像漏了一拍,急促的呼吸讓臉頰也紅了一個色,攤開的掌心被許博洲的大掌覆蓋住,同她十指緊扣。什么游戲規則,早就不重要了,一周沒見,他本來就想她想得慌,心里是,身體也是。
裙子被掀到腰上的瞬間,她心底緊張到在敲鼓。
“i love you, baby,
我愛你,寶貝
and if it's quite alright,
]而且如此的強烈
i need you, baby,
我需要你,寶貝
to warm a lonely night.
去溫暖這個良夜……”
頗有的情調爵士樂還在屋子里重復纏綿,唯一被光亮照射的角落,桌上桌下已經凌亂一團,墻上迭在一起的那女身影,是他們迸發的激情。
從桌上身體相壓的愉悅,到桌旁從身后的廝磨,閉塞的臺球室里,連空氣都變得潮濕黏膩,一聲聲交錯的shen yin和悶哼,淹沒在了音樂聲里。
“寶寶,外面聽不見的,想叫就叫出來。”許博洲一只手臂攬著周晚的腰肢,一只手掌箍著她的后腦,下面動得兇猛。
周晚細長的脖頸向后一仰,潮紅的面頰上是細碎的汗珠,她蹙眉,從喉嚨里破出一聲難捱的綿柔長吟。
屋子里陰影里有多寂靜,桌上就有多瘋狂。
男女的喘息聲細密、急促的交錯,周晚早就渾身一片酸軟,整個人輕飄飄,可是她又出現了那個荒唐的感覺,她想和抱著自己的男人,繼續在沒有煩惱的情 欲世界里沉淪。
一周來,她所有的壓力,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她不用和虛假的人社交,也不用虛假的微笑,在被許博洲擁抱的世界里,她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哪怕不夠完美,哪怕不再克制自己的情動,也不覺得羞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歌也不知重復了多少遍。
最后許博洲半蹲在球桌下,親吻著公主的腿心,當周晚清醒時,用力踢了他胸口一腳,羞窘的指著地上的蕾絲內 衣說:“全弄我衣服上了,好臟。”
他將她橫抱起,往沙發走:“今天晚上我跟你回家。”他眼往地上沾了液體的內衣說:“沒必要再穿,我等下懶得再脫,浪費時間。”
“……”
音響聲調小,臺球室里燥熱的氛圍逐漸消退,周晚窩在沙發上,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纖細白嫩的腿彎曲著,微紅的腳踝有些性感,她用雙手枕著臉,側著身看著在穿衣服,起身想去一旁抽煙的許博洲。
他剛套上t恤,下身就一條內褲,從背后看,臀部緊實又翹,她盯了很久,心底的小惡魔跳了出來,咬著下唇,伸手去扯他的內褲邊緣,然后猛地松手,惡作劇似的想看他被彈疼的表情。
嘣一聲,許博洲臀上的肉微微顫了顫,周晚有種說不出的興奮,原來調戲男人竟然會這么爽。
他不緊不慢的回頭,背向下弓,雙臂繃緊撐在她身體兩側:“怎么這么大了,還是喜歡扯我內褲呢。”
“我、我什么時候扯過?”她咬著唇,止不住的笑。
“叁歲。”
“騙誰呢,誰叁歲有記憶,你別說得好像我很喜歡占你便宜一樣。”
他下頜繃緊:“姜姨告訴我的,她說,有一次我在你家洗完澡,你就跑進我的房間,扯我的內褲,還拍了我的屁股。”
“我……”周晚啞口無,想反駁都沒理,心虛的小聲碎碎念:“姜姨明明是我家的阿姨,怎么什么都和你這個外人說。”
許博洲捏了捏她的臉頰:“這說明,姜姨有先見之明,她知道我們以后一定會是一家人。”
“你真不要臉。”
“在自己老婆面前,我要什么臉。”
“……”
許博洲這張嘴啊,周晚就是斗不過,她那些睿智、聰穎全用在了對付生意上,在他面前,一點攻擊力都沒有。
她氣鼓鼓的縮進毯子里,懶得再看他。
直到聽見扳動打火機的聲音,周晚才將頭冒出來,想到了一件令她疑惑了一段時間的事,反正今晚沒少坦白,她就像談心一般隨口問去:“對了,我之前在看你簡歷的時候,就發現你有一年的空白期,休整整一年,這很不符合你的性格,前兩天在香港,全亞航空的老板也和我提了一嘴,說你有一年多得并不好,能告訴我,那一年,你發生了什么事嗎?”
許博洲手指一怔,盯著煙頭上猩紅的火星子,出神到都看見了重影,手指被燙到也沒知覺,藏在陰影里的一雙眼睛,忽然沒了光。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