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星榮在羽志國際機場旁的新辦公樓正在裝修中,估計能在隔年年底投入使用。周一一早,許博洲和紀燕均前后腳到了舊辦公樓,上午11點一起飛東京。
更衣室里,兩人在換制服,許博洲剛扣上最后一粒襯衫扣,紀燕均就鉆到他胸前從上至下前聞了聞,吐出兩個字:“發姣。”
一個沉浸在戀愛里的男人,就算是罵他是“發騷公狗”,也絲毫不介意,甚至會覺得那是羨慕嫉妒。許博洲笑著打緊領帶,拍了拍紀燕均的肩膀:“阿晴竟然能同意他父親的安排,回香港和劍橋博士相親,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有問題。”
說話時,他眼神往紀燕均下身瞟。
紀燕均也總有辦法嗆回去:“小心太得意,半路被penny踹掉,更丟臉。”
兩個大男人習慣了用毒舌的方式互侃。
不過鬧歸鬧,一工作起來,身上看不到一絲浮躁。
“飛東京而已,許機長要預備這么多油嗎?”收到指示后,機場的幾個同事在工作臺上議論。
許博洲從后面走來,先和空乘組的同事打完招呼,然后對剛剛提出疑義的女同事說:“最近日本的天氣比較反常,多預備一點油,以便遇到突發情況,我們有足夠的油能飛去別的機場。”
“好的。”女同事點點頭。
紀燕均單手撐在工作臺上,調侃:“光看我們許機長的外表,是不是看不出來他其實是這么嚴謹的人?”
女同事在笑,低頭悄悄說:“其實你們兩個都看不出來。”
一怔,紀燕均直起身笑道:“啊,講話這么一針見血的女孩,很少見啊。”
一旁的許博洲在和時雪菲喝咖啡,紀燕均剛走過去,卻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他禮貌的鞠躬:“周總,早上好。”
私下是朋友的女朋友,但工作上始終是尊敬的老板。
周晚一會飛香港,起得早,她想順便來辦公樓里看看。
見她的目光一直掃在沙發上,紀燕均握著一杯美式,側身在一旁偷笑:“分明是來查崗的。”
許博洲倚著沙發,敲了敲咖啡杯,問:“周總,喝咖啡嗎?”
“謝謝,不用了,”周晚裝得和他毫不相熟,對其他要飛的機組人員說:“聽說日本最近的天氣不好,總下雨,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的……”
“好的,周總……”
休息區穿著制服的飛行組人員同時點頭。
周晚隨手拍了拍身旁紀燕均的肩:“辛苦了。”
“周總,應該的。”紀燕均目送走了周晚,只是身后有一陣風撲來,是沖自己走來的許博洲,小心眼盯著他被周晚拍過的肩膀看,他立刻做了一個砍胳膊的動作。
出辦公樓前,周晚去了一趟洗手間,剛推開門,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拽去了旁邊的消防通道。
“這里是公司,你別亂來。”每回許博洲露出這樣充滿色氣的眼神,周晚就會害怕。
許博洲雙手撐在周晚的身體兩側,高大的身軀將她完全罩住,她今天穿的連衣裙領口有點低,下意識用手捂住。
這個行為把他看笑了:“遮什么遮?你哪里我沒吃過?”
“……”她臉騰地一紅,輕輕給了他一巴掌,“你能不能在外面講話正經點。”
許博洲摸著臉,一臉痞笑:“上次在我房間做完,你就以工作忙為理由不見我,今天我飛東京,你去香港出差,又有一周見不到面,你到底在躲我什么?怕什么?”
周晚聲音很虛:“我沒有怕你。”
其實她確實怕,怕被精力旺盛的他折騰到渾身散架,雖說過程很愉快,但天天這么做,是個女人也吃不消。
“我要走了。”周晚去推許博洲的胸膛。
可許博洲就是不走,一雙灼熱的眼睛就這么盯著她。她被盯得臉頰滾燙,一會還要趕飛機處理公事,她沒法在這里和他曖昧來曖昧去。
“許博洲,我真的要……”她剛開口,許博洲就低頭吻了下來,堵住了她的唇,寬厚的雙掌撐在墻壁上,擺動著頭,纏上了她的唇舌,吻得重,都吮吸出了黏膩的聲音。
纏綿的吻停下來后,周晚終于能喘息,唇上的口紅都被許博洲吃掉了一半,甚至抹到了唇角。她著急走,但許博洲卻抓住了她的手腕,又一次要求她:“再叫一聲老公,我就放你走。”
“別過分啊。”她緊張的瞪眼。
許博洲唇中濕熱的氣息覆在周晚的鼻尖,聲音低啞下來:“上次抱著我干我的時候,你叫得很好聽,我很喜歡。”他拇指揉著她的虎口,故意裝起委屈:“飛行很累的,老婆給我點動力,好不好?”
“……”富有磁性又溫柔的嗓音又一次蠱惑住了周晚,她心臟的顫跳聲縈繞在耳邊,對視著他深邃的眼眸,她輕輕說出了那兩個字:“老公……”
說完,整張臉都紅了。
在清醒的時候被逼著喊出這兩個字,她滿是羞恥感,不敢再與許博洲對視,一把推開他,可又一次被他捉回。
許博洲將周晚拉進懷里,和她目光對視對視了幾秒,聲音含情:“我還想聽你對我說一句話。”
“什么話?”她問。
“許博洲,飛行平安,我會等你回家。”
這是這些年來,他最想聽她對自己說的一句話。
兩人的視線在通道昏暗的光線里交織中,但也難掩眼底的情波,周晚沒有拒絕,說給了他聽:“許博洲,飛行平安,我會等你回家。”
溫柔到極致的聲音,包裹著他的身軀。
那一剎那,他覺得自己的啟程不再孤獨。
也能抵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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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點,周晚落地香港,周氏香港分部的助理fred在機場早早等候。在前往半山別墅的路上,fred和周晚將后叁天的行程再次過了一遍。
這趟最重要的事,是和福氏居簽訂合作協議。
兩日前,紀爺終于同意了和星榮的合作。
晚上,紀爺在維港附近自家的酒店里舉辦晚宴,周晚自然受邀出席。
她每次參加宴會,在著裝上不會過分花筆墨,永遠都是一條低調的純色連衣裙,耳上和脖間的珠寶也不張揚,不過簡約的款式更能襯她的氣質,內斂大氣。
“hi,李總。”
“hi,方律師,好久不見。”
……
周晚一入場,就受到了給各種各樣的目光,熟臉太多,應接不暇。
周氏最鼎盛的時期,在香港也是名噪一時,當時也是紀爺的眼中釘,和周知然的斗爭情誼也是那時結下的。
見紀爺還沒來,周晚便在一旁和幾位老板寒暄攀談,由于最近星榮的勢頭很猛,大家都對她未來的計劃很感興趣,當然也少不了一些吹噓拍馬的夸贊。
聽得多了,她都不進心里。
謙虛、低調,是父親給她在生意場上上的第一課。
周晚的光芒在一個女人進來時,被削弱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