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周晚回頭,鎮定的與男人對視,四周無人,和他保持了合適的距離。
“hi,jayden,好久不見。”
方與澤雙手迭在身前,笑得尷尬:“我看你走得那么快,還以為你不想理我。”他頓住,又抿了抿唇,說:“對過去那件事,我再一次向你道歉,我當時不應該那么做。”
周晚是脾氣好,但不代表她沒有原則,相反,她的底線比一般人都高,她平和的說:“你不用和我道歉,事情發生過,就不會消失,況且還不是一件小事。”
不過,她還是主動伸出手:“雖然我們不再是朋友,但既然你加入了周氏,作為周氏的總裁,我希望你能為周氏好好效力。”
方與澤一怔,握上了她的手:“好,我會的,周總。”
一番簡單的寒暄后,周晚走回了招聘的房間。
由于近期她的工作重心都挪到了星榮,所以總部的大小事宜,她都交給了信得過的經理,于是她并不知道方與澤入職一事。
方與澤并沒有跟進去,而是下了樓。
周晚心安了,不過房間里多了另一個熟人。
許博洲正靠在沙發上和胡頌聊得歡,長腿翹起,白襯衫袖口卷起,白皙結實的手腕上扣著那只勞力士的機械表,黑色的皮箱擱在旁邊,應該是剛飛回來。
他朝門口揮手:“周總,下午好。”
其實許博洲打招呼的方式和往常并無異樣,但或許是因為兩人的身體越來越親密的關系,導致周晚此時有點心虛。
他后來那下挑眉,忽然讓氛圍變得曖昧。
可周晚只淡淡的回了一聲“你好”,然后坐到了人事那邊的椅子上。
在旁人看來,他們就是兩個毫無交集的人。
“anki,我想看一下培訓班報名的名單。”周晚吩咐道。
anki從旁邊取過文件夾:“周總,都在這里,我都整理好了。”
“好,辛苦了。”
被當普通員工對待,許博洲就是不好受也得忍著,地下情是他同意的,沒有名分也得干熬,慢慢陪這位大老板玩。
他對名單也很感興趣,便走過去隨口一問:“anki,最近有沒有女生報名?”
一聲用力的咳嗽,胡頌邊起身便提醒:“許博洲,你別過分啊,老板在這,別把你那點私心說出來,有損我們組的名聲。”
周晚抬起頭,笑了笑:“沒關系,我理解。”
許博洲想和她對視,卻發現她已經低下了頭,在翻閱名單。
“別胡說八道,”許博洲解釋:“我只是很希望在星榮能看見優秀的女機長,所謂巾幗不讓須眉,空中之王,不是男人專屬的美譽。”
這點胡頌倒是很認可,點了點頭。
周晚也認同:“我很支持許機長的說法,我也很希望在星榮看見女機長,畢竟我們女人做起事來并不輸男人。”她笑著看向胡頌:“老胡,小心你的位置不保哦。”
胡頌舉起雙手:“快來一個女機長奪走我的位置,讓我立刻退休。”
“誒誒誒,等一下,”許博洲拍胡頌的胸口:“怎么?我是永遠沒機會升職了,是吧?”
房間里發出一陣哄笑。
見周晚低頭在笑,許博洲一只手撐向桌,俯下身問:“周總,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我是哪里還做得不夠好嗎?”他聲音越壓越低,連語調也變了:“可是我覺得,我還挺賣力的啊。”
“……”一個字都不過分,但周晚知道他真正想要表達的是什么,赤裸裸的挑逗。還好今天的腮紅是粉色,旁人不太出來她臉上被他逗出的羞紅。
突然走來的anki,打斷了他們曖昧的對視。
她對周晚說:“周總,其實有一個女生來報過名,我看了她表格里的自我介紹和對飛行員的感悟,我覺得她對飛行員有一定的了解,而且從文字里我就能感受到,她對飛行充滿了激情,只不過……”
“不過什么?”周晚問。
anki遺憾的說:“不過臨時跑了,后來聯系過她幾次,她說不想來了,問原因,她就說不想來了。”
腦中飛速回憶起一些畫面,周晚問anki:“她是不是叫陳莞?”
“嗯,對。”anki激動的點頭,“周總,你認識她?”
周晚:“嗯,她和我弟弟在高中是同班同學。”
“那周總能不能幫忙勸勸她?”anki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我怎么在命令老板做事。”
“沒事,”周晚笑了笑:“如果我能找到她,我會試試的。”
“好的,麻煩周總了。”說完,anki在旁邊坐下,繼續下午的工作。
無意間的抬頭,周晚看見許博洲低著頭,手指急速的敲著鍵盤,應該是在聯系誰,但情緒不佳,甚至臉上還能看到怒氣,隨后轉身走出了房間。
對于他的私事,即便她好奇,也不想干預。
房間里又熱鬧了起來,陸續有人來報名和面試。
反正下午沒什么事,周晚就在酒店呆到了大家收工,順便旁聽了兩場面試,結束后,見大家都忙了一天,她便提議帶大家去吃日料。
消失了大半天的許博洲,從門外走進來,后面還跟著衛也。
他心情看上去好點了,舉著手機,征求大家的意見:“太子爺新店開業,要不要一起去玩?”當然,他作為下屬,必須更照顧老板的想法:“周總,如何?要不要一起去?”
“什么店?”周晚問。
許博洲說:“酒吧。”
周晚爽快答應:“如果大家想去,我也沒問題。”
“酒吧吧,還能喝兩杯……”
“我也是,我想去光顧一下太子爺的新店。”
……
日料和酒吧,大家自然選氛圍更輕松的酒吧。
-
太子爺的酒吧開在祁南最火的一條街里,到凌晨叁四點,滿街都是年輕人,每家店都生意火爆,有的還需要提前預訂才有坐。
只是酒吧名字有點怪,叫“阿均當鋪”。
“明明是酒吧,為什么叫當鋪啊?”四五個人在露臺上坐下后,anki好奇的問。
周晚也想知道。
她環顧了一圈,濃郁的千禧年港風撲面而來,連調酒區也直接裝成了當鋪的風格,還挺有趣。
“因為我爺爺最初是做當鋪生意的。”聲音從暗光里傳來,脫下了制服的紀燕均,黑襯衫被他穿出了騷氣感,在五光十色的環境里,他看著就是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
大家揚起音調“哦”了一聲。
紀燕均看向周晚:“hi,周總,歡迎賞臉。”
周晚握住了他的手:“福氏居太子爺,白天掙我的錢,晚上還掙我的錢,果然是紀爺的兒子。”
她很難得會當眾調侃下屬,整個人顯得更靈動和松弛。
這把衛也看驚了。
即便他見過老板私下可愛的一面,但只要和員工在一起,她一定是話少又嚴肅的。但這些日子,他肉眼可見老板沒了之前的緊繃,連講話也風趣幽默了許多。
許博洲握起水杯,腳在桌下用力踢了踢紀燕均:“還要握多久。”
紀燕均松開了周晚的手,他還真擔心會被旁邊小心眼的男人狠揍一頓。
“要喝什么?我請。”紀燕均大方的將菜單推到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