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午,他發了一條新的朋友圈。
是一張他騎行的照片,穿著黑色的沖鋒衣,騎著他最愛的山地自行車,在郊區的公園里馳騁。她盯著那張過分俊氣的臉龐發起了呆,腦海里整理著一些思緒,隨后點掉照片的時候,她看到底下有一些舊同學的點贊和留,在林林總總的留里,夾著一條女同學的留。
——「有空出來玩呀,大機長。」
會議在四點按時舉行,除去在飛的機長,飛行部差不多全部到齊。
包括許博洲。來公司,他通常都穿襯衫、西服褲,和早上朋友圈里那個穿沖鋒衣的運動型男,是不一樣的熟男氣質。
會議的核心內容,還是圍繞近期的飛行情況進行總結。星榮自從各部門大換血后,口碑直線逆轉,負面評價減少了一大半。
周晚表揚了每位機師,尤其是老胡,贊揚他敬業且管理有方。
結束后,周晚整理好桌上的筆記,扣上筆帽,看向許博洲:“其他人都可以走了,許博洲留下。”
工作中的她,還是很有大老板的威嚴。
所有人陸續離開,老胡起身前拍了拍許博洲的肩,打趣的說了一句“好自為之”后也走了。
會議室空了,許博洲自然也不必再和周晚裝不熟:“周總,我是有哪里做得不好嗎?需要被留下來談話。”
周晚將鋼筆壓在筆記本上,抬起頭,問:“晚上有空嗎?”
許博洲怔住,沒想過她會主動約自己,他皺了皺眉:“是換個地方訓我?還是想約我做點別的事?”
“別的事,”周晚很直接:“想約你吃晚飯。”
“……”
愣了片刻,許博洲雙手抱在胸前,往椅子上一靠,驚訝的哇了一聲:“怎么會突然想到要約我?”
“你有沒有空?”周晚重復問了一次。
他攤開手:“當然,你何時找我,我都必須有時間。”
周晚抱起桌上的物品,雖然是她主動約人,但語氣卻像是上司交代下屬:“我在麗景餐廳訂了位置,晚上八點,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許博洲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苗條的側影。
麗景餐廳開在一家酒店的花園里,因為營業時間有限制,所以要提前一周預約,不過周家作為餐廳的投資方,周晚想來,餐廳隨時給她騰出最佳的觀景位。
從初中開始,但凡是兩人約好一起出去玩,許博洲就從來沒有讓周晚等過自己,每一次,他都會提前二十分鐘到。今天也不例外,他坐在靠落地窗的位置邊,白襯衫的袖口微微卷起,側身線條即便隔著朦朧的光影,也顯得筆挺又硬朗。
還有那張拍手叫絕的側顏。
無論是女服務生還是女顧客,都會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來這么早?”周晚卡著點到,為了今晚的晚餐,她特意換了一條符合場景的黑色露背連衣裙。
許博洲的眼睛像是長在了她身上,漂亮到他根本挪不開眼,嘴角還不自覺地上揚:“嗯,習慣了等你。”
“嗯。”
坐下后,周晚招手叫來了服務生,她問許博洲想點什么,他說都可以,于是,她按記憶里彼此的喜好,點了幾道這里的特色菜。
“這里的鵝肝特別好吃,你必須要嘗嘗。”
“嗯,謝謝周總款待。”
周晚沒有著急說正事,而是等餐點上齊,先和許博洲邊聽著悠揚的鋼琴曲,在看得見的花園餐廳里,享受了一頓美妙的燭光晚餐后,她才放下刀叉。
她想做什么,許博洲一眼就明了,他擦了擦嘴角,引入話題:“說吧,叫我來這里,是想說什么?”
燭光搖曳,淡淡的光影覆在周晚露出的肌膚上,清純又性感,她有備而來,目的明確,所以沒有拐彎抹角:“關于我們的關系,我想好了該怎么處理。”
“處理?”許博洲頑劣的笑了笑:“周總,放松點,我們不是在談判。”
一談及正事,周晚就總裁身份上身,語氣和措辭都嚴肅無比,她看了看玻璃窗外的花園,換個了狀態后,再看向許博洲:“對于你的表白,我可以給你答復了。”
就像是在坐在法庭上等待判決,許博洲即便臉上從容,但內心不淡定了起來:“嗯,你說。”
一首鋼琴曲恰好在此時落下帷幕,餐廳里暫時安靜了下來,落地窗的位置邊更是安靜到快能聽見他們雙方的呼吸聲。
周晚挺直了背,一頭長發泄正背后,一張小巧立體的臉龐不加遮擋的露了出來,那雙靈動的眼睛眨了眨,聲音很柔:“我愿意和你試試看。”
“咚——”鋼琴黑白鍵又一次按下,琴聲從許博洲的耳膜震入了心底,有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失了聰,辨別不清自己剛剛聽見的話是真是假。
“你再說一次。”他想聽清楚,只是心越顫越兇。
周晚一字一字的重復:“我說,我愿意和你試一試。”
“試什么?”許博洲就是要聽到那兩個字才肯罷休。
她抿了抿唇,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羞紅,慢慢把話說完:“和你談戀愛。”
嚓一聲,是刀叉碰撞盤子的清脆響聲,只見許博洲一只手掌在桌上,起身向前弓背,另一只手掰住了周晚的臉頰,朝她的唇吻了上去。
眾目睽睽下,他們的唇舌肆意的交纏在一起。
一道道目光直往這邊投來。
膽小的周晚推開許博洲,從窒息的吻中逃脫出來,輕喘著說:“這里是在餐廳,公眾場合。”
許博洲用拇指撫了撫她的臉頰,挑了挑眉:“我吻我的女朋友,有什么問題。”
四目相對下,周晚小聲說:“但是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節奏。”
“什么節奏?”許博洲的拇指還輕輕撫摸她泛紅的肌膚,語氣格外溫柔。
周晚:“因為我們在公司里的身份比較特殊,我不想惹人非議,所以,可不可以暫時不要公開。”
“……”許博洲皺起眉,哂笑:“你的意思是,搞地下情?”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