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博洲退后了半步,背抵到了門上,模樣懶散的說:“我17了,不是7歲小孩,有這種反應也很正常?!?
周晚垂著頭,抿緊唇線,連話也不敢說。
外面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雜物間里少年和少女的呼吸聲凌亂又急促,許博洲借著從窗縫下那束亮光,看清了周晚臉上的羞紅,他笑了笑:“怎么?剛剛以為我會對你做那種事?”
像周晚這樣品學兼優的乖乖女,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談及過性方面的話題,班上那些女生聊到這些事時,她也沒參與過,此時,她緊張到連頭皮都有些發麻,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只順著本能點點頭。
許博洲低著頭,好玩似的問了問:“那如果剛剛我真的沒忍住˙,怎么辦?”
周晚敏感的抬起頭,輕輕瞪了瞪眼:“如果你那樣做,我們就絕交?!?
看上去是情急之下蹦出的一記威脅,門邊少年聽后,只不在意似的一笑,問:“是嗎?為什么沒有其他可能?”
“什么可能?”周晚問。
許博洲壓下聲,用玩笑的語氣說出了那個曖昧的詞:“比如,情侶?!?
周晚愣住,深呼吸,搖了搖頭:“我們不可能往這個反向走?!?
許博洲:“為什么?”
視線在那張半暗半明的臉上停留了一瞬,周晚去擰門把時,給出了心底的答案:“因為我只把你當好朋友,以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
門開了,她先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門里另一只身影才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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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是開學的第四天,實驗中學。
通常放學后,許博洲都不著急回家,會和樂隊幾個朋友窩在音樂教室里搞點音樂。他們運氣好,碰上了像付曉寒這樣百年難遇的好老師,又是幫忙搞定教室,又是推薦他們參加演出。
千里馬好,也得有慧眼識珠的伯樂。
火紅的晚霞燒著天際,太陽在慢慢往下沉,c1音樂教室,后門虛掩,里面傳來聒噪的金屬樂聲。
是許博洲改編了陶喆的《angeline》。
電音震著地板,回聲撞擊著墻面。
四個人的校服隨意的鋪在桌椅上,許博洲身上的黑色t恤沁著汗,面料貼著肌膚,胸膛寬闊又堅硬。沉浸在音樂里,他似乎鉆進了某件事里出不來,蹙著眉,氣壓很低。
突然,崔斯杰好像在后門看到了什么人,他喊了一聲許博洲,下頜沖后面的人影一抬:“姓宋的?!?
許博洲回頭,是宋存。
宋存和周晚一樣,是走到哪,老師都喜歡的學生,在上學期間,永遠都規規矩矩的穿著校服,不耍帥不扮酷。
即便他是六中的學生,路過的老師也認得這位尖子生。
許博洲走出后門,直接問去:“找我什么事?”
他比宋存高一點,身材也比宋存結實許多,看上去氣勢更盛。
宋存扶正了鼻梁上的眼鏡,聽著教室里用金屬樂,旋律熟悉,他越過了許博洲的話,自顧自的說:“我也喜歡陶喆的《angeline》。”
許博洲沒空和不熟的人在這里瞎扯:“直接說事。”
宋存笑了笑,白白凈凈的一張臉,講話不疾不徐,猜不出內心的真實想法,他說:“周晚就是angeline,是天使,很多男生都喜歡她?!?
知道這個姓宋的肯定要找點事,許博洲干脆靠在窗前的欄桿上聽他說:“所以呢?”
宋存就是有備而來,他身姿板正的站著,說:“她是周家的長女,實驗中學的年級第一,理想專業是金融,人生目標是,繼承人。”
一樓的光線本來就不充足,夕陽一沉,更是暗到視物模糊。
許博洲聽得漫不經心,只是目前還能有點耐心,聽這貨發發瘋。
宋存繼續說:“我和她一樣,人生目標也是繼承人?!?
聽到這里,許博洲好像猜到了宋存此行的目的。
如他所料,宋存接下來那句正是:“但你不同,你的人生目標是,飛行員?!?
說到最后的職業時,他很明顯發出了一聲嘲笑。
許博洲身子微微前仰,盯住眼前向自己示威的男生。
點到正題的宋存,眼神從溫和變得銳利:“我們剛剛高三,人生還沒有完全起步,也就意味著,現階段的一切都不能作數。人生很漫長,只有目標相同的人,才會在同一條線上一起成長,而和目標不同的人,只會漸行漸遠?!?
許博洲眉頭蹙緊,表情冷淡又兇,可宋存并不害怕,反而變本加厲,往前走近一步,說:“下周二,教育部組織全市高中的年級第一,一起去參加兩天一夜的英語角露營活動。”
他刻意一頓,眉毛上挑,笑得陰:“你信嗎?我會拿下周晚的初吻?!?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