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生病,咳嗽這類的從不休息,更別說抓藥吃了。
只有發熱時,才能少干好多活地好好睡一覺。
昨日應該是早上淋了雨,夜里又受了巨大刺激導致的。
桑七想起來,衛樂湛不放。
“你們昨日買了這么多東西,就是歇一天又如何?二嬸已經將首飾都給了我,我會去當來銀子,你就有錢花了,別再出門了。”
這錢又不是她的,花什么?
桑七這時無比感謝,昨日是一點吃的沒買,她語氣很平靜,“吃什么?誰做飯來吃?”
衛樂湛被噎了一下,如今這確實是最大的問題,“今晚我去牙人那再買個丫鬟來伺候你。”
桑七沒聽過讓丫鬟伺候丫鬟的話。
“我也是丫鬟,我真沒事。我做事那家嫂子做飯很好吃,我和二嬸都是在那吃的。”
衛樂湛顧及她今日沒法吃飯,還是松了手。
“我去給你燒水。”
桑七聽著這話愣了愣,大少爺竟會燒水了?
待她盥洗一番過后,衛樂湛遞過來了水壺。
“多謝世子。”
桑七這次是極誠心實意地道謝。
昨晚要是沒有世子,她和二夫人這會不一定還有命活著。
衛樂湛唇角微揚,眉眼里都是笑,“你是我的通房丫鬟,別叫我世子,叫我度之即可。”
桑七叫不出口,表字是親近之人的稱呼,她自覺和世子可一點也不親近。
“時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衛樂湛看著她背影發呆,他覺得桑七這是害羞。
他這會才回了衛家人住的破院那邊。
廚房里仍是前晚的狀態,一動沒動。
衛夫人和衛樂詩寧愿喝生冷的井水,也不愿自己燒水。
寧愿自己一直餓著肚子,也不愿想法子找些吃食來。
衛樂湛嘆了口氣,他還是拗不過母親,認命地挽起袖子開始燒水給全家喝。
桑七如今已有了肉鋪的鑰匙,她到得早了些,從鋪子里拿了兩個背簍,背簍里還有殺豬的屠刀,便朝城東走去。
等楊屠夫趕到時,桑七已經快給豬刮完毛了。
楊屠夫忙拿起刀一起刮,“不是喊你晚點么,怎么來這么早。”
桑七笑笑,“習慣了,睡不著了。”
楊屠夫這才發現她臉色格外蒼白,臉還有些腫,“你嘴都有些發白了,病了?臉上是被人打了?”
桑七搖搖頭,打她的都已經死了。
楊屠夫勸她,“你別不把自己身子當回事,病了就歇歇,別拼命。也別忍氣吞聲,誰欺負你,我和你嫂子能幫的就幫。”
“楊大哥,我沒事,都解決了。”桑七是真沒覺得身上還有不舒服的。
就是今殺豬,看著噴射而出的豬血,她有些晃神。
她腦海中總是晃過昨晚那些人的臉。
三條人命在她手上沒了。
背肉回去的路上,楊屠夫塞了三個肉包子給她,“下回等等我,你嫂子包的包子趁熱吃才好吃,這會都涼了。”
桑七把包子塞進了嘴里,聽話地點了點頭。
她是想多干些活,但熱食的誘惑太大,沒法拒絕。
今日二夫人沒來,桑七覺得她估計是怕了,不敢自己一個人走在這路上。
晚上關了鋪子后,提著翠娘讓她帶的好些飯菜往回走去。
如果正常關鋪子回村,天還沒黑,路上還是有人的。
桑七覺得自己確實大意了,沒想到夜里會碰到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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