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觀中。
姜云正在大殿之中盤腿打坐呢,忽然屋外,秦書劍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師父,師父,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
姜云緩緩睜開雙眼看去。
“聽說鎮池軍造反了。”
“嗨,我還以為另外三家道觀來踢館了呢,這跟我們有啥關系。”
秦書劍困惑的說道:“鎮池軍不是和鎮國公府關系頗深嗎?”
“師母又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
姜云搖了搖頭,說道:“鎮國公都被撤職了……”
就在這時,道觀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姜云聽覺敏銳,察覺到有人來了。
他趕忙起身,走出大殿,立馬露出笑容:“馮公公,您老人家怎么今天有空到三清觀坐坐。”
馮玉看了一眼秦書劍,意思很明顯在問這人是?
“我徒弟,自己人。”姜云話雖如此說,但還是朝秦書劍擺了擺手,示意他回避一下。
待秦書劍走遠,馮玉才說道:“鎮池軍嘩變的事,聽說了嗎?”
“剛聽說。”
馮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是這樣的,我準備勸鎮國公回鎮池軍,可他看起來,應該對陛下把他撤職的事,多有怨,不愿前去。”
姜云點頭起來:“這不是應該的嗎?”
“馮公公,咱們憑良心說,人家干得好好的,你把人家換下來干啥。”
“換個段興上去,現在出事了,哦,想起人家來了,人家能給好臉色才怪了。”
馮玉心里苦,自己當初也勸了陛下,可沒用啊。
他嘆息一聲:“你和許小剛認識這么久,關系熟絡,你得幫我勸勸,若是事成,少不了你的好處。”
姜云:“公公,我就想好好供奉三清,這打仗的事,我哪能瞎摻和,我也不懂,對吧……”
馮玉白了姜云一眼,知道這小子是個人精,他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游九方被你弄死的,還記得吧?東方妖國那邊,已經暗中派人過來調查,若是查到你身上,十條命都不夠你死的。”
姜云聲音小了幾分:“公公……他明明是讓天雷自己劈死的……”
馮玉沉聲道:“你幫我勸許小剛,若是東方妖國的人來了,我想辦法保你性命,怎樣?”
“成。”姜云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下來。
勸失敗了,又沒有損失。
馮玉見狀,這才趕緊轉身離開。
很快,關于前線各種各樣的消息,都傳回京城,總之這些消息加在一起,亂作一團。
有說秦子亮本就野心勃勃,想要造反,早就和胡人勾結在了一起。
也有說秦子亮是被人逼反。
更有一些傳聞,聲稱這些是鎮國公府的陰謀,為的就是讓鎮國公,重新回去,執掌鎮池軍。
當然,民間傳聞,總有傳得比較離譜的。
譬如這位秦子亮青梅竹馬的女孩,被逼迫嫁入皇宮,秦子亮于是一怒為紅顏,想要奪回自己的女人。
很快,前線便傳來消息,鎮池軍大軍開拔,正朝著京城所在的方向進軍。
一路上,各省各府,也無人敢阻,秦子亮也下令,讓各省各府,籌集糧食,否則,就要攻城奪糧。
各路富豪,為免遭殃,竟是紛紛繳納糧食。
按照這個進度,只需要半個月時間,大軍就能兵臨京城。
朝堂之上,蕭宇政面色陰沉,下方的文官武將,也都面容難看。
“下令,沿途的布政使,知府,若有敢再給叛軍提供糧食的,一律按反賊處理。”蕭宇政面色陰郁。
兵部尚書杜懷安,趕忙說道:“陛下,萬萬不可!此時鎮池軍只是宣稱要清君側,并非是謀反……”
“若是鎮池軍沒了糧食,恐怕沿途搶殺,到時才是民不聊生。”
旁邊的禮部尚書,則是沉聲說道:“再怎么樣,也不能任由反賊做大,讓他們搶了也好,胡人大軍也跟在后面,虎視眈眈。”
“他們不搶,后面的胡人也要搶。”
“他們搶光了,胡人大軍也就沒得搶了!餓死這群胡人。”
兵部尚書沉聲說道:“可根據前線報告,胡人大軍這次軍糧充足,秋毫未范,并未搶劫百姓。”
禮部尚書皺眉起來,罵道:“這群胡人,哪來的這么多軍糧,活見鬼了。”
站在朝堂中的許小剛,打了個哈欠:“有人送給胡人的唄,還能是哪來的?憑空變出來的?”
“鎮國公,你什么意思,不妨直說?”
許小剛還未開口說話。
突然,朝堂之外,傳來一聲凄厲的哭聲。
“陛下,奴才我可算活著回來見到您了!”
劉牧云!
在場所有人一驚,這人竟活著逃回來了。
劉牧云穿得破爛,猶如一路乞討般逃回來的。
他沖進大殿,便趴在地上大哭:“奴才苦啊!陛下,您要給奴才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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