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道子聞,愣了一下,盯著姜云良久,這才搖頭起來:“不可能的,或者說很難。”
“第一步就是需要當今圣上點頭。”
“但當今圣上對道教忌諱莫深……”
“肯定不會同意新建一座道觀,這個念頭你也不用想了。”
實際上,都不只是當今圣上的問題。
玄道子很清楚,姜云建一座道觀,肯定不是供奉道尊,而是供奉他口中的三清。
這種野路子怎能供奉在觀宇之中?
他們三家正統道尊的道觀,會第一時間反對,并且拆了這廝的野觀。
當然,玄道子并未把這些說出口,畢竟還指望著姜云幫忙呢。
另外,他也不認為姜云能夠搞定當今圣上,批準同意他建道觀。
姜云眉毛微微皺了起來,還是得從皇帝陛下那里想辦法?
玄道子在旁邊,笑呵呵的說道:“你修道觀無非是為了賺錢。”
“我實話告訴你,像我們天青觀,幾百年的老觀了,如今也是生意慘淡,無人問津。”
“你好好的鼓搗佛寺就行了,多弄一些像長心寺的寺廟。”
姜云認真的搖了搖頭,沉聲說道:“老前輩誤會了,我建道觀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弘揚三清道法。”
玄道子微微嘆息了一聲,這年輕人還真是一頭倔驢,不撞南墻不回頭啊。
他并未再勸,而是說道:“行,我給你的小抄,道法心得別忘記背了。”
“我就先走了。”
說完,一揮拂塵,便離開鎮國公府。
看著玄道子的背影,姜云拿起玄道子給自己的小抄,認真看了看。
忍不住搖了搖頭,隨手收起。
論道這種事情,可是姜云的強項,前世,他舌戰群雄,好幾個師兄弟,都不一定能說得過自己。
簡單點來說,論道更像是吵架。
因為道并沒有一條標準,每個人的路或許都不同,所需要做的就是用嘴,把對方說得心不服但最起碼口服。
回到大廳,通知了一聲陶月蘭玄道子已經離去后,他便回到自己暫住的院子。
此時里面已經整理收拾得差不多,院子并不算大,里面有著一間單獨的房間。
許素問和姜巧巧則暫住在隔壁的房間中。
姜云倒是沒有直接回自己屋中休息,反而是來到許素問的院子外,往里面一看,許素問獨自一人,坐在里面刺繡。
姜云笑著走了進去,問:“巧巧呢?”
“這個點,她應該在書房,跟先生學字呢。”許素問先收起刺繡,指著旁邊的椅子:“坐吧。”
姜云點了點頭,坐到了許素問身旁。
二人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清風拂過小院,院內的樹枝上,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著。
姜云心中也不禁微微感嘆,平日里,除了打坐之外,倒是很少能夠如此安靜下來。
許素問就這樣安靜的在旁忙著刺繡,時不時微風將她的頭發吹亂,她便抬手整理整理頭發。
姜云心中也不禁一陣悸動。
不行,道心不穩!
姜云深吸一口氣,趕緊默念靜心訣。
許素問回頭,看向姜云一本正經的坐著,不禁笑了起來,隨后拿起刺的刺繡,問:“是不是很好看?”
姜云的注意力,卻沒在那刺繡上,目光盯著許素問的眼眸:“確實好看。”
許素問若有所思的說:“我此前倒是挺厭煩刺繡的,總感覺不能靜下心來。”
“讓我安安靜靜的坐在院子里,一下午就忙這樣一件事,會把我憋瘋。”
“后來認識巧巧,讓我想法變了許多。”
許素問倒是認真的說:“巧巧這丫頭太樂觀了,太開心了。”
“說實話,如果我是她同樣的命運,我做不到她這樣的程度。”
“父母早逝,然后要讓一個小丫頭掙錢養家,四處奔波勞累。”
“但她依舊能開開心心的,每天對生活充滿希望,開心。”
“她時常與我說,開心是一天,難過也是一天。”
“那為什么不開心的過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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