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把他給抓了。”
“您快進京去面見陛下吧。”
一位老夫人正坐在椅子上,哭嚎,旁邊,則是成國公段興。
段興六十余歲,二人可謂老年得子,平日里頗為寵愛。
如今段永存被抓進錦衣衛,老夫人又怎能不心疼。
段興沉著臉,手中拿著一盞茶,眉毛緊鎖,心中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就在此時,一位慌慌張張的年邁管家,從外面跑了進來:“老爺,老爺,我打聽到了,抓人的是錦衣衛內,一個叫姜云的人。”
“此人剛到京城不久,進了東鎮撫司衙門。”
“不知道此人發了什么瘋,手中拿著一道圣旨,到處抓人。”
“且抓的人,基本上都是京中大臣,權貴的子弟……”
老夫人聽到圣旨二字,輕輕捂住嘴巴,卻是不敢多了。
段興也深深皺眉起來,喝著手中的茶水:“剛加入錦衣衛?拿著圣旨到處抓人。”
“一個小小錦衣衛,哪有那么大膽子抓如此多權貴子弟。”
“此事,必然有宮中的意思。”
“咱們這位陛下,少年英主,如今到了中年,更是老謀深算,足智多謀,讓人猜不透啊。”
“陛下啊陛下,您究竟想做什么啊。”
……
皇宮,御書房中,馮玉正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狗奴才,你讓姜云如此做的?”正德皇帝蕭宇政,坐在御書房中,手中拿著一份卷宗,記錄著姜云抓了哪些人。
蕭宇政將卷宗丟到馮玉面前:“自己看看,姜云拿著朕的圣旨,抓了多少人。”
馮玉恭恭敬敬的用雙手撿起卷宗,說道:“陛下,您說的,要用一個不怕得罪人的……”
馮玉倒是并不慌張,他服侍蕭宇政多年,知道陛下并未真的動怒。
陛下真要動怒了,可不是這個模樣。
蕭宇政氣得不由笑了:“他這是不怕得罪人?這簡直是膽大包天……”
“被抓的各家,有人想來見我嗎?”
馮玉恭敬答道:“各家都很安靜,沒有一人要來面見陛下。”
蕭宇政臉上,反而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說說看,這姜云究竟是想做什么?朕怎么看不明白呢?”
馮玉趕忙跪在地上,恭敬道:“陛下穎悟絕倫都不知曉,奴才我這笨腦袋,怎能猜得透他的想法。”
“陛下,要不,我讓姜云去把人放了?”
“抓都抓了,放了干什么,我倒要看看這姜云要干什么。”蕭宇政淡淡說道:“不過好在這姜云還是有一些分寸。”
“只是抓些權貴子弟,并未涉及到我皇族……”
突然,御書房外,傳來聲音:“陛下,我教子無方,若有犯錯,請您責罰打罵,處死也行,不必將他抓去錦衣衛詔獄啊!”
“福親王?”蕭宇政嘴角抽了抽,隨后趕忙起身,推開御書房的門,臉上擠出笑容,尷尬的問道:“皇叔,您怎么也來了……”
……
此時,東鎮撫司較近的醉心樓的店小二,正源源不斷的將各式各樣的佳肴,送進東鎮撫司衙門,由錦衣衛端進詔獄之中。
這恐怕是詔獄建立至今,關押在此的人,吃過最豐盛的飯菜。
監牢的門打開,各種各樣的佳肴,放進里面。
詔獄內的權貴子弟們見此,心情各異。
段永存心情倒是不錯,看著滿地的各色佳肴,坐在地上,拿著筷子說道:“哼,還算這些家伙心里有數,弄點美味佳肴。”
周圍監牢的子弟們,臉色也輕松一些。
他們早就聽說,監牢里的飯菜,都是餿的,難以下咽,而這傳說中的詔獄,恐怕有過之無不及。
就在此時,有一個青年顫抖著聲音說:“我,我爹說過,但凡牢里吃得好了,那,那就是斷頭飯。”
“你別胡說八道。”
“你爹誰啊,懂個屁。”
“我爹是刑部侍郎,管監牢的……”
一瞬間,監牢里的眾人沒了胃口,即便再餓,也難以下咽。
只不過監牢里,一個單獨隔間中,一位二十六七歲的青年,卻是面色平靜,吃著飯菜。
監牢里不少人,都好奇的朝他打量過去。
“這人誰啊,竟能吃得下,好像一點不擔心。”
“廢話,這是福親王府的世子,蕭宇勤,論輩分,人家可是和當今陛下一輩呢。”
“嘶,親王世子都進來了?”
“他們家鐵定謀反了。”
眾人低聲議論著,很快,詔獄的門被推開,姜云手中拿著一份名單,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啊,大家吃飯呢?”
“我這里點個名,聽到名字的,就答一聲到。”
隨后姜云說道:“成國公府,段永存。”
“到。”
“兵部尚書家的公子,杜少風。”
“到。”
念完名單后,姜云見人都到齊了,心情頗為愉悅,往楊千戶的書房趕去。
咚咚咚。
“楊千戶。”
推開門走入其中,姜云笑著說道:“千戶大人,在下想讓您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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