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組長,請多多指教
這樣的尺度遠遠超出了霍梟寒的想象。
他立馬將信合上裝進信封中,然后撇了一眼身旁正在專心開車的駕駛員。
面容冷峻嚴肅,全身肌肉背脊繃得緊緊的,右側肩膀上的傷口再次被牽扯撕裂開。
耳根深處不自在的發著燙。
他從來沒有想過,她之前喜歡他喜歡的這么熱烈直接而且大膽。
與其說這些是信,倒不如說是寫給他的情書。
但現在……
他拿著信封的手,用力地攥緊,但卻又突然松開……
棱角輪廓緊緊的繃緊,線條格外的冷硬。
蘇婉下了公交,跟往常一樣就要走進報社樓,但是卻被兩名保衛科的人員給攔了下來。
上下掃視了蘇婉兩眼,“叫什么?哪個部門的以前怎么沒見過你?”
蘇婉有些意外。
以前報社樓只有門衛,可以隨意進出。
這次卻有兩個保衛科的人站在門口,核查信息。
她隱隱覺得是跟她間諜的事情有關。
隨之就面帶微笑的回道:“同志你好,我叫蘇婉,是出版社的臨時翻譯員,我今天是來交稿的。”
兩名保衛科人員聽了,立刻一臉兇相:“你就是蘇婉?被國安抓走的間諜竟然還想跑到我們報社來竊取什么信息資料,趕緊走。”
報社休息時間是每周二,現在正是上班時間。
保衛科人員這一兇狠的嗓子,立馬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尤其間諜、國安這兩個極度敏感的詞語,有些路過騎自行車的人都停下來觀看。
對著蘇婉指指點點,眼神中滿是異樣和鄙夷:
“她就是蘇婉啊,昨天整個報社樓都傳遍了。說是農村來北平上高中的學生,但是卻說的一口流利的外文,翻譯水平可好了,昨天被國安抓走調查了。”
“那怎么又放出來了?”
“這誰知道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知道她潛伏到我們報社來是不是要竊取什么重要文件。”
“這長相模樣氣質,哪里有一點兒鄉下人的土氣,肯定是經過專門訓練的美艷間諜,專門搞色誘工作的。”一個抹著頭油的瘦猴臉,眼神流里流氣的在蘇婉的身上掃了好幾眼。
先是落到蘇婉那纖細的腰身上,接著就是那截白嫩筆直的長腿上。
方瑜坐在姨媽的自行車后座上,剛到報社門口就看到了這一幕。
雖然十分氣憤蘇婉竟然這么快就被國安放出來了,但是看著蘇婉被千夫指,萬人罵的樣子,心里也十分的暢快、得意。
就算從國安出來了,但是名聲已經壞了,任誰沾上間諜這兩個字都洗不脫。
走到哪兒都會被人唾棄,遭受異樣的眼光。
等開了學她就再把蘇婉被國安帶走調查的事情宣揚的全校皆知,看她還怎么在學校待下去。
方瑜嘴角冷冷的勾起,就坐在自行車后座上等著看好戲。
蘇婉被國安帶走的事情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就是軍區醫院都沒幾個人議論,北平報社卻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甚至還專門讓保衛科的人把守大門。
看來昨天方瑜就在現場。
蘇婉在人群中掃了一眼,果然看到了方瑜和李愛青的身影,看到她的眼神掃過來,方瑜更是得意洋洋的擴大嘴角的弧度,沖著她翻了一個白眼。
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樣的架勢。
“同志,麻煩你說話要講證據,平白無故污蔑人是要坐牢的,你親眼看到我被國安的人抓走了?還是當時你就在現場?你們要是不說出來,我現在就去前面街道的公安局報案,說你們污蔑國安局與間諜串通賣國。”
蘇婉挺起胸膛,聲音清脆而又響亮的質問道。
保衛科的兩個人員聽前面的話還不以為意,但是聽到后面扯到了國安局,一下就慌了。
其中一個厲喝道:“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有人親眼看到你在軍區醫院被國安局的人帶走調查,你不是間諜是什么?”
“誰親眼看到的?有人承認嗎?讓她站出來啊。如果沒有的話,你們就是反動分子,故意煽動群眾分裂國家,污蔑國安局和間諜內外勾結,出賣國家。”
蘇婉很清楚遇到這種事永遠都不要解釋、不要自證。
自證就是你理虧、心虛,讓對方占據主導位置。
緊接著蘇婉又轉過身面對圍觀群眾道:“叔叔阿姨,剛才的話你們都聽到了,他說我是間諜被國安局的人帶走了,既然我被帶走了,為什么我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里,國安局的人沒把我抓走呢?”
“我懷疑他們才是敵國安排潛伏在我們人民內部的間諜、反動分子,煽動人民群眾對國家的不信任,刻意制造人民與國家的矛盾,想要從內部瓦解我們。”
蘇婉這一個個爆炸詞丟下去,每一個都是吃花生的重罪,剛才還一臉兇相的保衛科人員,臉色立馬就白了下去,但是他們也不知道是誰說的。
這個消息從昨天傳開之后瞬間就爆了。
壓根就不知道是誰
陸組長,請多多指教
蘇婉才不跟她扯她被國安局帶走的事情,直接將禍水引到她的身上。
輕吸了吸鼻子,一雙溫婉恬靜的水眸看向方瑜,本就柔婉清純的面容,在這時顯得格外的委屈、難受。
反正她馬甲都掉了,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原來她就是在聯誼會上戴小羊面具的那位老師啊,當時為了在聯誼會上出風頭,特意租了一套禮服,結果上臺談了一半鋼琴就卡殼了。”
這個時候人群中剛好有一個參加聯誼會的護士站了出來,特意在方瑜臉上瞅了好幾眼,“聽說是高中的老師,參加軍區聯誼會的名額還是走后門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