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孫文臺腦袋嗡嗡,長嘆一口氣隴上大衣出門走出院子,想把心情放空,卻見少主屋中還有燈光,走去敲門請安問道:“少主怎的還未歇息嗎?”
劉正卿聽得是孫文臺聲音,于是悠悠轉道:“是文臺么,進來說罷。”
孫文臺推門進屋,只見劉正卿伏在桌上獨自飲酒,一杯一杯,看神態似乎醉了大半。
孫文臺知道劉正卿心里酸苦,傾城宮主這樣派人來殘殺他,這怎么不讓他心寒,但是孫文臺也想不通,他也曾見過傾城宮主幾面,只覺她外清冷卻處處留情,絕不會行這般毒計,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他也不得不相信。
“少主……”
劉正卿苦笑道:“你怎么也睡不著?”
孫文臺沒有說自己是為什么,而是又問:“少主是否心里煎熬?”
劉正卿閉口無,只是眉頭深皺,一杯又一杯將酒下肚。
“唉……這世上為何總有因愛生恨的事來?想當初傾城宮主在你府上不曾受過委屈,如今她卻這般對你,這……要不是末將自身親歷,我是絕對不相信。昨天的事情我到現在都覺得是幻覺一樣。”
這話勾起了劉正卿往日的思緒來,想當初傾城宮主落難被姐姐所救,接到了自己府上暫住,自己初次見到她時便對她一見鐘情,百般殷勤都難以獲得她一句芳語,卻不想是被那男人幾句話給哄得神魂顛倒。
劉正卿每次想到這里心生嫉妒,手中酒杯緊緊攥住,屈辱,憤恨洶涌而來,他一把將杯子摔得粉碎,尖銳的聲音令人一驚:“這件事已經如此,若得不到交代我也無臉回去見將士們的親屬,無論我娶得娶不得巧靈,這事若不成親便成仇,我必要為將士們討一個公道!”
孫文臺也覺得意該如此,不然他也不會這般急著來皋蘭,只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試探性問道:“少主,會不會……是謝子衿那人在其中搞鬼?”
劉正卿頓時暴跳如雷,青筋滿面,他嘶吼罵道:“本少主不是說過不許再提那人了嗎!”
孫文臺慌忙答:“少主息怒……小將也是為少主考慮,如果真是那人從中作梗,那么此事就和傾城宮主無關,少主也無需遷怒宮主,省得傷了兩家和氣。”
劉正卿這才冷靜下來,細細想來有些道理,他冷哼道:“謝子衿欺世盜名,乃是一個善于插科打諢的小人,無論是否是他從中作梗我都不會饒恕他,況且他與我有殺父之仇,只恨這三年都未曾捉到此人,若是被我碰見,我非要將他千刀萬剮以雪此恨,方才罷休。”
“唉……先主一生英明,竟死于此宵小手中,實為屈辱。”
劉正卿皺眉道:“那賊子乃好色之徒,待來年季春之際領天下美女入京,他必在長安現身,到那時設計擒他,也叫他嘗嘗刀劍的滋味。”
孫文臺應聲迎合,但是轉而嘆道:“那傾城宮主美麗萬分,又才敏過人,怎么會傾心于那賊子呢?真是鳳落雀巢,月沉暗河,令人不解。”
“哼,那賊子油腔滑調,巧靈年少懵懂,雖被他騙只是一時蒙目,我聽聞那廣寒宮里也在追殺此賊,想必是巧靈后來想通,認清此人了,這也算迷途知返了。”
劉正卿說到這里才覺得心里好受一些,然后問道:“對了,那婚配準備事宜你安排了嗎?”
“末將已經告知知縣,他明日會將應準備之物備齊,再派人送我們出皋蘭到廣寒宮,請少主放心。”
劉正卿點點頭說:“嗯,那就好,這湯知縣是我這幾年來重點關照的一個,想必他不會出什么亂子。文臺,今夜深了,且休息明日好趕路吧。”
“是,少主亦早些歇息,末將告退。”
孫文臺施禮后退,出門回自己房里睡覺去了。
劉正卿看著窗外的黑夜,寂靜無,吹熄了蠟燭睡到床上,腦中卻浮現出傾城宮主那絕代風華的身影,不禁口中呢喃問道:“巧靈,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尚在睡夢中?如果是的話,請你想起我來,巧靈……巧靈……”他說了這些稍感心安,漸漸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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