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月色如畫。屋內燃著淡淡的熏香,燭光昏黃。瑜瑾坐在床邊,一身松垮的素色綢衣,襯得她身姿嬌小。
她整了整斜斜滑落的衣口,但過一段時間又總不受控制地滑落,索性不管了,就隨它這么露出半邊香肩。
熏香淡雅怡人,但聞多了總覺得腦袋有些發沉發暈。
收起的床幔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散落,透明的紅色帷幔落在她的身上,遮住了她的臉和身子,身影在輕紗中朦朦朧朧,影影綽綽,說不出的唯美誘人。
瑜瑾將丫鬟叫進來,讓丫鬟把熏香掐了,她不喜歡聞這種東西,平常也沒在意過,今天怎么突然就點上了呢?
她叫的是自己的貼身丫鬟,進來的卻是鈴蘭,她沒有滅掉熏香而是向瑜瑾解釋道:“娘娘,這個熏香有安神的功效,可以讓娘娘休息好?!?
“我休息的一直挺好的,先不說這個,怎么來的是你?”
鈴蘭是伺候溫君宇的,她在這里的話,要么溫君宇不在府上,要么溫君宇今晚是要進門與她同眠共枕。
果然就聽鈴蘭笑瞇瞇地說道,“娘娘,鈴蘭為您更衣沐浴吧。”
瑜瑾收起床幔,淡淡回答她:“我的傷還不能碰水?!?
“哦,那鈴蘭為娘娘擦拭一下身子吧?!?
鈴蘭走到旁邊的盥洗架邊,端來水盆,打濕毛巾,開始給瑜瑾擦身子。
“好了,不用這樣,你出去吧?!辫よ獡]揮手讓鈴蘭退出屋外,鈴蘭的小心思簡直一覽無余。
這是要她侍寢的節奏啊。
男人推開虛掩的木門,月色灑在他挺拔的身姿上,為他鍍上一層銀白霜華。
溫君宇走進屋內,見到衣衫不整的瑜瑾,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迅速關上房門,走向瑜瑾。
“你來了。”瑜瑾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表面上她似乎對這方面很坦然開放,實際上上輩子也就只是牽過手親過個嘴子,還沒來得及把自己交出去就死了。
她眼尖地發現溫君宇的耳垂已經紅透了,對方的視線在她的脖頸左右飄忽,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半邊肩膀正暴露在空氣中。
瑜瑾扯了扯衣襟,嚴重懷疑這衣服是鈴蘭特意給她準備的,就是為了今晚。
“兒的傷好得如何了?”溫君宇上前坐在瑜瑾身邊,側頭注視身側的女子,眼神溫柔幽暗。
瑜瑾暗暗皺眉:“太子殿下,能否不要叫我兒,你還是叫我瑾吧,或者愛妃也行。”
兒還是太肉麻奇怪了,她聽不慣。
聽到她的話,溫君宇臉上的溫柔淡了一些,像是故意要氣瑜瑾一樣問她:“…為什么?兒不喜歡這個稱呼?”
“我阿娘會叫我阿瑾,爹會叫我兒,我不喜歡有人叫我兒?!?
溫君宇微愣,終于改了口:“好,阿瑾。”
他從袖口取出了一個小瓷瓶,“這是我托人找來的金瘡藥,對傷口極好,幾乎不會留下疤痕?!?
瑜瑾心中微動,“多謝太子殿下,你有心了?!?
“現在就給你試試。”溫君宇說著,俯身,一手扶住瑜瑾的腰肢,一手拖起瑜瑾的雙腳,把她往床里挪動。
撩開裙子,露出勻稱光滑的小腿,只是那白皙的肌膚上一道結了痂的傷口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溫君宇將藥粉輕輕灑在傷口上,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瑜瑾。
瑜瑾低頭看著他專心致志的模樣了,唇角微微上揚。
上好了藥,溫君宇將剩下的藥塞給了瑜瑾。
“太子殿下,你來這兒就只是給我上藥的嗎?”瑜瑾抬頭看溫君宇似乎是要離開,出聲喚住他。
“阿瑾……”溫君宇頓住腳步,目光停留在瑜瑾的肩上,那塊地方的衣服又滑落了。
他的目光一瞬間變得熾熱起來,音色暗啞:“阿瑾,母后想讓我們盡快誕下一子,我想著等你傷養好了再考慮那些事情?!?
他俯身將瑜瑾擁入了懷中,瑜瑾貼著他的胸膛,耳邊是心臟有力跳動的聲音。
曖昧的氣氛在這一刻達到頂峰,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般自然,衣服被輕輕褪去,帷幔重新放下,遮住了床上交疊在一起的男女。
瑜瑾雙手環住溫君宇的脖頸,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盡管男人的動作很溫柔,但剛剛被突破的一瞬間是疼的。疼痛和對異物的排斥讓她的身體繃得很緊。
然而,夜,還很漫長……
第二天,已是日上三竿,陽光透過雕花窗格爬落在瑜瑾臉上,她才悠悠轉醒。
瑜瑾扶著腰坐起身,渾身像酸痛,身下異樣的感覺讓她感到很不適。
想起昨晚的事情,瑜瑾臉上有些發熱。
“娘娘,您終于醒了,鈴蘭這就為您擦拭身子。”
鈴蘭推開門進來,端著水盆,輕輕為瑜瑾擦拭身子。
她圓溜溜的眼睛在床上搜尋什么,瞧見到一直念叨的那一抹殷紅,她嘴角的弧度越發上揚,都快裂開到耳根處了。
鈴蘭為瑜瑾梳妝完畢后,小桃便端來了早膳。其實也算是午膳,瑜瑾一腳睡了好久,溫君宇怕她累著,讓她多睡會兒吩咐了鈴蘭他們不要進屋吵醒她。
正吃著午飯,門外突然傳來通報聲,說是瑜瑾的姨娘來了。
瑜瑾的姨娘,也就是忠勇侯的那些妾室。
不用想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無非是想要向她求個情,讓她請求溫君宇保下忠勇侯。
忠勇侯府里的人現在一定都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貪污一事,可大可小,嚴重點會被抄家,流放到蠻荒之地任其自生自滅,輕點的會被撤了侯爵封號,貶為庶民。
當然,無論如何,擁有的財富都會被上繳充公國庫。
瑜瑾咽下嘴里的食物,皺眉,冷硬道:“不見?!?
當她是什么爛好人大冤種嗎?這些人先前可是極不待見她,現在出事兒了就來找她了。
“娘娘,她不肯走,聲稱一定要見到您?!毙√胰チ藦d堂一趟回來向瑜瑾稟告道。
“他們愿意等,那就讓她等著,本宮倒要看看她能等多久?!辫よ湫σ宦暎辉僬f話,專心享用眼前的美食。
廳堂中,兩個面容姣好,身段婀娜的女人端坐在椅子上。
“如姐姐,你說那丫頭肯幫咱們嗎?”其中一個女人手上持著一條粉白的絲綢帕子,聲音嬌柔嫵媚。
“這偌大的太子府,連招待客人的杯茶水都沒有。”女子不滿地嘟嚷著,視線在太子府內四處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