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滾!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是夜,畝懷紅腫著一張臉,從自己阿父房間里走了出來。
看著不遠處擔憂地望著自己的阿嬤,他沖對方無聲地笑了笑。
“我沒事。”
這三個字他在有記憶時,是說得最多的話。
阿母很早就從他記憶里退了出去,阿嬤雖然待他不錯,可受大環境影響,行為止里都有所偏向他弟弟。
這個家里,畝懷有時都懷疑,自己不在是不是最好。
只是誰知道變故來得這么快,他也能入了他阿父的眼。
“你拒絕了你阿父的安排?為什么?”
畝懷阿嬤從獸夫手里拿過藥,走過來想給畝懷擦藥,卻被他避開了。
畝懷聲音溫和地道,“我自己來吧,阿嬤。”
阿嬤的好,總是讓他有些恍惚。
她對他從來都沒有過不好,可能是他心眼太小了,每次一想起她和弟弟眉眼帶笑,語帶輕松交談的場景,畝懷就難以對阿嬤真正敞開心霏。
“阿父的安排很好,只是不適合我。”
他語氣里沒有任何對畝老的抱怨。
而事實上,畝懷也確實沒有怨恨他阿父的意思。
他阿父再怎么偏心他弟弟,他也曾在畝懷年幼時,會做出把小畝懷放在他脖子上,只為了逗小畝懷開心的事;
會為他揍過欺負過他的幼崽的家長;會為了他不能修煉,而到處想辦法,用自己在部落的貢獻,為他在部落尋一處能發揮他作用的地方;他也曾為弟弟把他弄傷的事,而打過弟弟……
總之一句話,畝老只是偏心弟弟,卻從來沒想過不把畝懷不當自己兒子看。
但畝懷,他有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了。
是以他翅膀硬了,不想再做一個聽話、踏踏實實在部落待一輩子的兒子了。
阿嬤看著他,沉默了良久,伸手揉了揉雄性的腦袋,“既然不合適,那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你阿父那,遲早有一天會想通的。”
他并不是個老糊涂,就是年紀大了,經歷了喪子之痛,不愿意再放走另一個兒子。
“好!”
畝懷輕應了一聲。
而后望著阿嬤離開的背影,他低聲呢喃道,“抱歉了,阿嬤。”
他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回來。
阿父他,大概就只有你了。
……
三日后,雪山族長帶著部落里的幾個獸人登門。
郁禾笑著把他們迎進了門,然后轉頭吩咐三個幼崽。
“清清,帶著兩個妹妹去廚房端洗好的野果和熱好的糕點來,肉干、果脯也放在廚房里,你們一人端一盤過來,知道嗎?”
“知道了,阿母。”
三個幼崽異口同聲道。
白清走在最前面,楚楚多看了幾眼雪山族長,然后被姐姐拉著手去廚房了。
雪山族長看到三個幼崽端過來的東西,臉上明顯露出詫異來,不過他倒是和其他上門的客人一樣,拒絕了郁禾的好意。
“我們只是替祭司大人和沐霏的阿父過來看看沐霏過得怎么樣,這些吃的,還是請神女大人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