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水是川省人,年齡要比余宣大不少,思想也要比余宣傳統(tǒng)很多,老輩人的手藝講究的是一脈單傳,于是王德水這一輩子就收了侯景臣這么一個弟子。
但是讓王德水沒想到的是,侯景臣傳承了他鑒別青銅器的本事,但卻沒有傳承他的一身正氣,和從來都不為違法青銅器交易鑒定物件的王德水不同,侯景臣在還沒有出師的時候,就開始偷偷的給別人鑒定青銅器了。
而在侯景臣出師之后,更是利益熏心,由于王德水已經(jīng)退休在家不再給博物館或者是相關(guān)部門鑒定青銅器了,王德水居然把師父用于鑒定的私章給偷到了手上,為不少非法買賣的青銅器做了鑒定,并且用上了師父的章印。
俗話說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fēng)的強,侯景臣自以為做的隱秘,但沒過多久這事情就傳到了王德水的耳朵里,驚怒之下王德水把侯景臣叫回到了家中斥責(zé),想讓他改過自新走上正道。
但這時的侯景臣,早已被金錢蒙蔽住了眼睛,哪里肯聽老師的話,非但不聽,還和老師大吵了一架,臨走的時候推攘了一把王德水揚長而去,卻是不知道王德水因此摔了一跤,引發(fā)了腦梗導(dǎo)致半身不遂。
遇到了如此逆徒,心灰意冷的王德水,委托朋友在古玩圈子里公開發(fā)表了一個聲明,聲明中不但講出了侯景臣盜用自己印章的事情,更是將其逐出門戶,從此之后與其再無任何瓜葛。
古玩行是個最講師承的行當(dāng),侯景臣欺師滅祖的行為,讓他在行內(nèi)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就是那些私下里偷偷交易青銅器的藏家們,在知道侯景臣盜用老師的名義之后,也極少再有人請他鑒定物件了。
被王德水逐出門戶之后,侯景臣也等于是斷了生計,破罐子破摔的他,干脆和那些盜墓團伙勾結(jié)了起來,專門幫他們銷贓或者是鑒定出土的物件,為此還曾經(jīng)被相關(guān)部門打擊過一次,在監(jiān)獄里呆了好幾年。
而余宣的師兄王德水,也因為侯景臣后來的種種名聲,深感面上無光,在床上躺了兩年之后就郁郁寡歡的離世了,所以在聽到侯景臣這三個字之后,余宣是沒有一句好話語。
“欺師滅祖,這人的品行竟然如此卑劣?”
聽到余宣的話后,喜怒一向很少表現(xiàn)在臉上的方逸,這時卻是怒了,方逸從小被師父養(yǎng)大,最是尊師重道,侯景臣的行為,無疑觸犯了方逸心中的底線。
“滿哥,他那錢幣就是白送你,你也不能要!”方逸繃著臉向滿軍說道。
“得,這樣的人我也不敢和他打交道……”
滿軍很干脆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余老師,我聽說這侯景臣為心胸很狹隘,如果直接拒絕了他,說不定就會得罪這小子,您有什么好法子讓他自己離開嗎?”
在社會上混了那么多年的滿軍,自然懂得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得罪了侯景臣這種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他從背后捅上一刀子,所以即使不和他做生意,滿軍也不愿意得罪他。
“這事兒好辦,你找警察啊……”余宣聞笑了起來,給滿軍出了個主意。
“余老師,找警察可不行……”滿軍連連搖頭,說道:“別人上門送貨,就算不要那也是不能報警的,您是行里的前輩,怎么給我出這么個餿主意???”
往古玩店里偷偷摸摸送東西的人,其物件十有八九來歷都不怎么清白,但作為店主,可以不收他們的東西,但如果報警抓了人,那就是壞了規(guī)矩,日后在這行里怕是再也沒有人會拿貨給他瞧了,滿軍不可能這么做的。
“你小子這腦子也夠笨的,我說讓你找警察,又不是抓他……”
余宣沒好氣的瞪了滿軍一眼,開口說道:“侯景臣這人的疑心病很重,你隨便安排兩個警察朋友或者是穿警服的人,在你和他同時在場的時候,和你打個招呼,恐怕侯景臣立馬就會斷絕和你的聯(lián)系了……”
不管怎么說,侯景臣也算是余宣他們這一脈的傳人,對他的秉性余宣還是很了解的。
侯景臣雖然心思惡毒但膽子卻是很小,尤其是被抓過一次之后,見到警察就會有風(fēng)聲鶴唳的反應(yīng),余宣都不用安排真警察,只要找上個穿警服的人表現(xiàn)的和其很熟絡(luò)的話,侯景臣估計馬上就會將滿軍列為黑名單上的人。
“這事兒好辦啊,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安排個偶遇就好了……”聽到余宣支的招,滿軍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他有個表弟就是干警察的,晚上讓他配合演場戲還是很容易的事情。(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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