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緬甸野人參蛇窟中吸收融合了那道靈氣之后,方逸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處在什么樣的境界之中,說是煉氣化神吧,他的神識又能外放,但要說是煉神反虛,方逸自問還做不到陽神出竅,
但不可否認的是,方逸現在的修為,比之下山之前卻是要精進了不少,往日要走上好幾個時辰的山路,現在走來,方逸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就來到了道觀,而且還是在道路濕滑的情況之下。
“師父說的沒錯,紅塵煉心,并且有大機緣!”
抬頭看著破敗不堪的道觀,方逸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下山雖然只有半年的時間,但對于方逸來說,卻比得上在山中苦修數年的功夫,而且道家煉氣,越是到后面,就越要講究心性的修為,一味的在山中苦修,往往會適得其反,境界停滯不前。
“嗯?這里有人來過?”
從道觀后院的草墻跳進去之后,方逸打著手電筒來到了前殿,忽然停住了腳,眼睛瞇縫了起來,卻是發現在那三清道祖的像前面,居然供著幾樣水果,從果皮的色澤看上去,應該也就是最近幾天的事情。
“大殿里面也被打掃過……”
方逸用手電往地面照了一下,按理說他也有好幾月時間沒來了,地面應該滿是灰塵,不過入眼看去的地面很是干凈,方逸仔細看了好一會,連一個腳印都沒能找到。
“是誰來這里了?”
方逸心頭升起了一個疑問,一般來說,在每年的八九月份,經常會有入山采藥的人到道觀里面借宿,這些采藥人大多都是方村或者周圍幾個村莊的人,他們在離開的時候,往往會留下一些糧食。
不過一旦進入冬季,山林對于采藥人而,就是一處很危險的地方了,方逸在山中生活了那么多年,也沒見過有人在下雪之后敢于進山的,所以眼前的情形,讓方逸感覺十分的古怪。
“上次丟的那個羅盤,莫非是此人拿走的?”
方逸腦子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上次回山祭拜師父的時候,發現自己藏在青磚下面的那個羅盤,不知道被誰給拿走了,他還沒來得及追查這件事,卻是又有陌生人進入到了道觀之中。
“無量那個天尊,別讓道爺我抓住你……”
方逸去到后院的房間里查找了一下,發現這次并沒有丟什么東西,但方逸心里還是有些不爽,畢竟師父留下來的羅盤也是有年頭的物件,方逸都沒舍得變賣,卻是被人給偷去了。
在道觀里呆了一會,方逸背著那個鬼頭刀拿著把鐵鍬拎著四瓶酒就上山了,來到師父的墳前,上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白雪,用鐵鍬鏟去雪,方逸又在旁邊鏟了些泥土,把墳頭墊高了一些之后,這才坐了下去。
“師父,弟子來看您啦!”
方逸拿出一瓶白酒擰開了蓋子,說道:“猴兒酒是沒有了,這是咱們的國酒,您老就湊合著喝點吧,馬上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師父您在那邊過的好不好?”
嘴上和師父說著話,方逸心中情不自禁的傷感起來,往日里和老道士相處時的點點滴滴都涌上了心頭,從穿著開襠褲到處跑的小屁孩,到現在一米八多的棒小伙,二十多年的時間就這么一眨眼的過去了。
在方逸心中,老道士就像是自己的父親一般,不但管著自己的吃喝拉撒,還教了自己一身的道家本領,要是沒有老道士的教導,方逸下山之后也不可能如此之快的融入到社會之中。
“師父,這人,真的能預測到自己的生老病死嗎?”
在師父的墳前,方逸仍然是以前那個什么都問的好奇寶寶,方逸現在問的這個問題,在老道士算出自己大限之日的時候就問過,只是老道士并沒有回答,而是告訴方逸了八個字,那就是“修道之人,與天爭命!”
但直到現在,方逸也是沒能理解師父所說的這八個字的意思,在方逸的記憶中,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師父就是白發蒼蒼,但是直到師父羽化的那一天,依然還是那副模樣。
甚至在老道士去世后的好幾天里,他的身體似乎都帶有余熱,臉上紅潤的和生前沒有任何區別,要不是老道士囑咐方逸三天內一定要讓他入土,方逸怕是都以為自己是把師父給活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