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意的這張臉,其實(shí)我一點(diǎn)都在意。”
“徐小蝶死了,這個世界上以后就沒有徐小蝶了,所以就讓這張臉,也跟著消失吧。”
鮮血滴在地上。
徐小蝶扔掉手里的剪子,伸手撕下床幔的一條布料,把自己的臉纏了一圈又一圈。
待做完這一切,她將桌上燃燒的燭臺打翻,然后轉(zhuǎn)身毅然決然地走出莫溪蕪的小院——
江西西還站在院子外面,看見她從房間里走出,身后是逐漸燃燒的大火。
江西西問:“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依舊是有聲音,但卻看不見半個人影。
徐小蝶跪在地上,輕聲呢喃:“求師姐,送我出宗。”
“可以。”
江西西伸手搭在徐小蝶的肩膀上。
心念微動,徐小蝶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江西西拽著她的手,發(fā)動清風(fēng)訣,一炷香后,已經(jīng)離開清風(fēng)宗,來到了十里之外的一處小徑。
江西西將手拿回,徐小蝶的身影顯露出來。
“接下來的路,自己走。我將不再出現(xiàn)。但是今日,我?guī)湍悖⒉皇菦]有條件的。”
徐小蝶跪在地上,“我感激師姐雪中送炭,你提的要求,只要小蝶能做到,必將慷慨以赴。”
“你能做到的。”
“師姐請說。”
“將丹田毀掉,從此再不踏足修真界。”
江西西聲音依舊是很平靜輕緩,仿佛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與此同時,一把短匕首便出現(xiàn)在徐小蝶的面前,憑空懸浮著。
徐小蝶聞,嘴角彎彎。
她不問江西西緣由,而是直接伸手接過那把刀,二話不說朝自己的丹田狠狠捅去。
攪動了幾番,直到丹田徹底碎爛,徐小蝶才抽出匕首。
痛苦地在地上痙攣,喘息。
江西西蹲下身,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徐小蝶的頭,“好孩子,你會一輩子幸福的。這把匕首給你防身,以后你就是破繭重生的蝴蝶,勇敢地飛下山,追求自己的人生吧。”
說完,給她放下一個瓷瓶,一粒金花生。
風(fēng)輕輕吹過。
徐小蝶感受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江西西,這一次,真的離開了。
她伸手拿過江西西留下的瓷瓶。
打開。
一股瑩潤清奇的藥香撲鼻而來。
里面裝的,是一粒止血生肉的金瘡藥,是他們這種雜役弟子,從來不曾接觸過的高級丹藥。
徐小蝶趕緊吃進(jìn)嘴里。
等到身體恢復(fù)一些,她撿起匕首與那粒金花生,朝清風(fēng)山下走去。
晨光初破曉,東方山巒間隱現(xiàn)一抹青白。
天穹盡頭,被夜游神啃噬過的殘?jiān)氯話煸谔爝叄瑬|天血霞如傷口滲出的膿血,被山頭繚繞的白霧遮蓋。
江西西坐在自己的院子外面,欣賞著遠(yuǎn)處的熊熊大火。
莫溪蕪的院子,可真是能燒啊。
簡直一發(fā)不可收拾,火龍都快要把整個戒律峰給燒完了。
戒律堂那邊,怕是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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