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西呼吸一滯。
她剛剛站在這里,因為思考事情的緣故半天沒有動。
夜深人靜,看著窗外放空,竟沒有注意到什么鬼東西攀爬到了她的窗口。
黑色的手指甲很長,在月色下折射出一種銳利冰冷的光。
緊接著,一個黑色的腦袋從窗外緩緩冒出來。
頭頂很奇怪,沒有頭發,略有些像倒三角,眼睛是一雙豎瞳。
那雙眼睛朝房間里看了過來,正好與江西西對視。
就在那一瞬間,江西西猛地抄起旁邊桌上什么東西,狠狠朝著那玩意兒的手砸去——
呋!
鬼東西發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音,然后墜落下去。
江西西把窗關好,轉身走出房間。
她第一時間走到丁文的房門口,敲了敲門。
丁文打開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奇怪地望向江西西,“師姐,怎么了?”
江西西壓低聲音,將剛才自己窗戶外發生的事情跟丁文說了一下,并提醒他,“晚上要注意安全。”
丁文聽見她的描述,一想到自己睡著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東西從外面爬進房間里,盯著熟睡的自己,頓時感覺心里毛毛的……
江西西說完,便轉身離開。
她準備去找鄧長老。
丁文看見她沒有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反而走向走廊的深處,于是立刻走出來,喊道:“師姐,你要去哪里。”
江西西:“我去找鄧長老說一下這個情況,那個怪東西被我砸下,應該是落到了下面的院子里,我與她一同下去看看。”
丁文立刻道:“我也去。”
江西西想了想,道:“行,那就一起吧。”
既然丁文和自己都是出來歷練,那還是需要多多經歷些事情才對修行有利。
萬一那個東西真的很危險,還有鄧長老抗在前面,倒也不至于太過擔心安危情況。
鄧長老正準備入睡。
就聽見了敲門聲。
她打開門,看見江西西和丁文站在她的房門口,一臉慎重,一副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樣子。
鄧長老奇怪地問:“怎么了,這么晚了還不休息?”
現在至少是子時末了,外面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所有人都休息了,他們兩怎么還在外面到處亂走。
江西西:“鄧長老,我剛剛在房間里發呆,然后窗戶上有個東西。”
她說這話的表情很凝重。
鄧長老一下子明白,可能發現了什么不好的東西,這才令他倆不顧時間已晚,還來找自己。
鄧長老立刻道:“怎么回事?”
江西西便將自己在窗臺那里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給鄧長老聽。
并解釋:“我也不認識那個是什么東西,看上去很蛇太爺有一點像,但卻又不太一樣。”
入宗的一個月,鄧長老也教大家認識修真界常見的一些怪物。
比如神木,蛇太爺之類的……
但是那個東西明顯不是蛇太爺。
蛇太爺只長一張人臉,其他地方與蛇無異,但那個東西明顯還有手,手上還長著鋒利的指甲。
鄧長老聽完,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走,我們下去看看吧。”
幾個人來到客棧的后院。
這里是很普通的院子,四四方方,不大,有一個假山和人造湖,種了幾棵樹。
江西西:“在那里!”
三人快步走過去,看見一個蜷縮成一團的蜥蜴人躺在墻角。
手和腳都是人的手腳。
但是頭卻是蛇類的近親——蜥蜴。
倒三角,黑色。
“呋!”
察覺到三個人下來,它怪嘶一聲,然后四腳并用爬向回廊,在黑暗中消失不見。
這客棧有點像古代的中國風客棧。
一層一層,飛檐掛著鈴鐺。
而江西西住在客棧的五樓。
剛才從那么高的窗戶摔下來,它受了傷,地上殘留著明顯的血跡。
“順著血跡就能找到它,追!”鄧長老道,她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新奇怪物。
她倒要瞧瞧,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江西西點頭,帶著丁文往回廊方向準備追去,然而就在這時。
“啊!”
一聲尖銳的慘叫。
三個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抬頭看向頭頂,聲音是從五樓傳出來的。
清風宗所有人都住在五樓。
“嘭!”
什么東西從其中一間房間的窗戶沖了出來,粗長巨大的尾巴卷著個人。
怪物類人的四肢吸附著墻壁,掛在窗戶的邊緣。
江西西瞳孔地震。
“鄧長老,不止一只!”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發現它了,它低頭看了眼,吐出一條猩紅的芯子,然后如壁虎一般,繞著墻壁跑到了客棧的另一面。
看不見它的下落了!
鄧長老怒道:“畜牲,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害人。你二人速速回客棧通知所有人,我去追它!”
說完,她便身影如風,在原地消失。
月朗星稀。
兩道身影在漆黑的房屋線條之間時隱實現。
而江西西和丁文則快速回到客棧里。
因為那聲凄厲的叫喊,這一層的所有人都醒了,紛紛走到外面。
樓道里站滿了人。
這時,看見從樓梯匆匆上來的江西西丁文二人。
就有弟子立刻問道:“江師妹,丁師弟,你們去哪里了,你們剛才聽到什么聲音了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西西環顧四周眾人,問道:“剛才有怪物襲擊,清風宗所有人都在這里了嗎?少了誰!”
聽見她的問話,眾弟子心底一驚。
“我們的人被襲擊了!”
“沒少。”
“我這里人都在。”
而傅琰風則站在宋青雪的門口,用力地敲門,不斷大聲喊道:“雪雪,你沒事吧,雪雪?”
剛才有聲音,他第一時間就出來了。
雖然沒有看見宋青雪,但是一直以來宋青雪都睡得早。
她一直都很在意自己的皮膚狀態,所以有早睡的習慣,傅琰風便以為她睡著了。
便就沒有敲門問她。
自己知曉情況也行,等明天她若想了解了,可以由他給她轉述今晚的情況。
然而此時聽見江西西這話,他才猛地反應過來。
今晚這情況,可能就是出現在宋青雪的身上!
無人應答,也沒有人開門!
傅琰風徹底急了。
這女人他是真喜歡,他不希望她出事。
于是后退兩步,狠狠一腳踹向房門,試圖強行破門而入。
然而他忽略了他現在是在修真界,這門也不是凡俗的木門,用力踹就能蹬開。
像他這種剛剛練氣期的小弟子,是不可能破開專門為修士準備的客棧門的。
但他不放棄。
他一下一下,用腳踹,用身體撞木門。
這時候,其余弟子也全都圍了過來,擔憂地盯著宋青雪的房間門。
江西西站在不遠處,看著傅琰風發了狠一般撞門。
“你為什么不問問我情況,就一直在那里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