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子心思各異,亓官云柏卻無心剖析。
他低頭在懷里摸了摸,摸出一張黃色符紙,折成三角形遞到黃鳶手里。
“送給你,好運符。”
說完,也不管車內兩人如何反應,亓官云柏掀開車簾,徑直下車。
黃鳶掀開車簾追下去喊:“等等,公子!你不愿意住在黃府的話,身上有銀錢住店嗎……”
然而街巷空寂無人,眼前,哪有半個男子的人影。
梅兒抓住自家姑娘的手,心里毛毛的,“姑、姑娘。他別……不是人吧。他別是,水鬼吧……”
當時在路邊就覺得這人不對勁,渾身濕漉漉的站在路邊。
黃鳶聲音也在發抖,“不、不能吧?他長得這么好看……就算是鬼也應該是好鬼吧……他還送我一個好、好運符呢。”
說著,黃鳶低頭看去。
哪有什么好運符,她的手中,空空無物。
“……”
“啊!”
身后一聲驚悚的慘叫,馬夫連路錢都沒收,直接揮著鞭子御馬跑了。
他的慘叫聲在深夜空無一人的街巷悠悠回蕩。
“好嚇人啊好嚇人!撞鬼了——”
聲音之大,驚擾了黃府里面守門的家奴。
他提著燈籠打開門瞧外面,恰看見黃鳶和梅兒。
“姑娘,你們可算到了!趕路辛苦了,外面夜寒露重,快進宅里來!”
黃鳶牽著梅兒趕緊進到黃府,心才總算是安定了些。
“如叔,謝謝你開門。”
“姑娘客氣干嘛。夫人今日還還念叨,算好去送子娘娘廟祈福的日子快到了,生怕你趕不回來。”
“事關開枝散葉,延續子嗣,姑娘才不會懈怠”
三人匆匆往里走,身影消失在深宅大院之中。
而與此同時,亓官云柏正站在妙山腳下掐指窺算。
他低著頭,盯著自己翻飛的手指,自自語。
“就在山里。”
突然,鼻息間有股溫熱的東西流淌,亓官云柏伸手一摸。
紅的。
血。
算她的行蹤竟耗費這般大。
此修斷不可留,日后若無人壓制,結出元嬰必成禍患。
亓官云柏胡亂擦掉臉上的鼻血,堅定地上山。
走了十米之后,亓官云柏累了。
他慢吞吞地走到路邊樹下,躺下,雙手平靜地放在胸前。
亓官云柏一臉安詳地閉上雙眼。
困了,明天再殺。
一片漆黑中。
熟睡的人猛地睜開眼。
江西西整個人從地上坐起來,她低頭檢查自己的身體,手腳皆在。
她抹了把額頭的汗,心跳得咚咚作響。
……幸好,都是夢。
她夢見自己被午夜殺人狂追殺,她的手腳被他剁碎,困在地下室里,生不如死。
江西西深呼吸一口氣,余光一瞥。
看見昏黃微暗的燈光下,照映著棚子門口一個驢影。
系在老驢脖子上的鞭子不知何時被弄開了。
水隱正鬼鬼祟祟地試圖逃跑。
聽見背后傳來動靜,它啊呃啊呃尷尬地叫了兩聲,邁著小步伐回到江西西身邊。
江西西只覺得后背冷汗更甚。
她要是不被噩夢嚇死,她僅有的財產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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