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紆尊降貴的模樣,看江西西的眼神好像她已經被剝奪靈根,變成凡人。
而他作為一個修士,還愿意讓她當他的妻子。
多么情深義重,她該感恩戴德。
江西西掀起眼皮,“你在惡心誰?”
傅琰風覺得自己已經給出了十足的誠意,江西西卻吐出這么一句話,他心頭突突冒火。
“江氏,你鬧夠了沒有?”
要不是念在她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就算她生氣那日他對她動手,她也用那鞭子打回來了。
她沒必要繼續死纏爛打,無理取鬧。
江西西冷笑,“你的一雙兒女磋磨了我兩年仍嫌不夠,還想我帶我進宗門繼續伺候你們一家三口?傅琰風,你想得未免太美了。”
她說得這般不客氣,站在旁邊的孫氏都忍不住心里爽快。
以前西西妹子性子柔弱,被那兩個小王八蛋拿捏得死死的,日子苦得不得了。
她都有些看不下去,現在終于強硬起來了,不由得暗中給江西西豎大拇指。
江西西在外人面前這般不給他留情面,傅琰風一下子垮了臉,“什么叫磋磨,你作為母親照顧孩子難道不是你的責任?”
江西西毫不相讓,“那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傅琰風沉聲道,“男子自然不該拘泥于家宅,被孩子女人圍困,不論是朝堂還是修真界,都應有一番闖蕩。”
江西西突然捂住嘴,干嘔了一聲。
傅琰風臉色一驚,心里有種不太好的猜測。
“怎么回事?我不在家你跟別的男人發生了什么……”
江西西擦了擦嘴角,“不是,就是被你惡心到了,有點想吐。”
這惡臭的氣息,比黑魚的味道還要難聞。
傅琰風聽懂,原來江西西是在嘲諷自己,他臉色陰沉下來。
“江氏!你這樣的村婦,既無內涵又沒姿色,我不嫌棄你,愿意帶你一同進宗,是你的福氣,你不要不識抬舉。”
江西西感覺腦門都冒出了問號。
“我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安排?還留我一命,最多剝奪靈根打為凡人,我該感謝你嗎?你還真是臉大如盆。”
傅琰風臉色一白,“你別好心當成驢肝肺,我來找你是給你機會,倘若清風宗的人發現你,你以為你能有更好的下場?”
江西西聽得煩了,抬眸問:“傅琰風,你是不是過度自信,導致眼盲心瞎看不懂局勢??”
“你什么意思?”傅琰風眉頭一跳,見江西西突然站起,朝他走來。
她突然抬腿,狠狠一腳——
傅琰風屁股底下的椅子被狠狠踢開,他腿受了傷,一條腿支撐不住身體,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蹲。
傅琰風何時這么狼狽過,他面色猙獰地抬頭,“江西西!你別太過分!”
不裝高冷冰潔了,也不喊江氏了。
江西西也跟著心情好多了。
“我如今可是實打實的修士,你一個剛覺醒靈根的小東西,是怎么敢跟我大呼小叫的?是腿還不夠疼?”江西西踹了踹傅琰風受傷的腿根,“還是覺得自己的后臺夠硬,我不敢拿你怎么辦?”
傅琰風疼得臉色慘白,狂冒冷汗,“江西西,你真是好樣的……”
江西西一臉認真地道:“我還有更好樣的。”
她隨手拿起一個椅子上搭的一塊臟抹布,掐住傅琰風的臉頰,往他嘴里硬塞。
孫氏見狀,捂著嘴大叫,“這、這是我給我小丫擦地上屎尿的抹布!”
傅琰風聞天都塌了,感覺胃里一陣陣翻江倒海。
這還沒完,江西西不知從哪里又扯了根粗繩,一圈一圈往他身上捆。
傅琰風想要反抗,但他如今還沒正式修行,只是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書生。
而原主雖然瘦弱,但常年干農活,力氣是實打實練出來的。
三下五除二將傅琰風捆成了個粽子扔在地上,江西西拍了拍手,重新坐椅子。
孫氏站在一旁,急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