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庭夜目光深深的看著她,而后握住她的手,順勢在她身前跪下。
林昭月的視線也順著他下滑。
“臣希望,年歲如今朝,殿下的身邊,永遠(yuǎn)能有臣的位置。殿下……不會拋棄臣。”
此時的蕭庭夜在她面前完完全全的放下了身段,毫無自己的身份和尊嚴(yán)可。
仿佛,此時的他,是可以任由她宰割,任由她揉捏的,真正的,掌中之物。
林昭月眼睫微顫。
她原以為蕭庭夜會如往常般索求無度——
或是要獨占她身側(cè)之位,
或是討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
再或是逼她立下永不納寵的誓。
這才是她所熟知的蕭庭夜:
那令人窒息的占有欲,熾烈如焰又晦暗如淵。
可現(xiàn)在……
他溫順得近乎陌生。
沒有往日的步步緊逼,亦不見半分桎梏之意。
他虔誠地俯首,將她奉上神壇,自己卻甘愿淪為階下信徒。
這般卑微的姿態(tài),反倒在她心尖撩起一絲異樣的悸動。
仿佛有個位置,有些酸,又有些澀。
她一直都知道,她對蕭庭夜是有情的。
他們之間的羈絆太深,以至于這種感情都像是慢火清燉。
但她也很清楚,她對他的感情,遠(yuǎn)遠(yuǎn)沒有他對她的深。
所以她才能將他變成今時今日這副模樣。
而男女之情,于她不過是錦上添花的點綴。
兒女情長在她生命中的分量,遠(yuǎn)不及權(quán)柄江山。
同時,她的感情也是克制的。
她不想見到有人恃寵而驕,仗著自己的喜歡而為所欲為。
所以對蕭庭夜,總是忽冷忽熱。
但這樣的分寸,似乎也剛剛好。
如此,給點甜頭,便能讓他更聽話一些。
三分疏離七分曖昧,恰能將他馴養(yǎng)成最趁手的利器。
只因,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她可以喜歡他,可以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