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們……你們是何人?!竟敢強闖縣衙重地?!可知這是殺頭的罪過?!”
他試圖用官威來掩飾內心的恐慌。
林臻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緩緩掃過王有德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胖臉,聲音平淡無波,卻帶著千鈞重壓:
“我乃攝政王世子,林臻。”
“嗡——!”
如同平地驚雷!
王有德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黑,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攝政王世子?!
那個權傾朝野、讓皇帝親自侍寢的世子?!
他怎么會來這鳥不拉屎的滬縣?!
“從今日起,”林臻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鐵律,不容置疑地砸下,“滬縣,由本世子接管。”
話音未落,林臻已不再理會呆若木雞的王有德,邁開長腿,徑直朝著縣衙大門走去!
毛夢極和幾名親兵如同最忠誠的惡犬,緊緊護衛在側,銳利的目光掃視著任何可能存在的威脅。
王有德臉色瞬間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紫!
他想阻攔,想辯解,想求饒,可林臻那不容置疑的語氣和那排山倒海般的威勢,讓他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林臻的身影越過他,消失在縣衙大門內那幽暗的光線中!
他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氣,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慌忙連滾爬帶地跟了進去,嘴里語無倫次地喊著:“世子……世子殿下!您聽下官解釋……下官……”
林臻根本不搭理他,繼續往前走。
踏入縣衙內堂,一股濃重的、混合著劣質熏香、汗味和一種難以喻的金錢氣息撲面而來。
與外面破敗的景象截然不同,這內堂顯然被精心布置過。
雖然家具陳舊,但擦拭得一塵不染。
正對著門的墻壁上掛著一幅明鏡高懸的匾額,只是那金漆早已剝落大半,顯得有些諷刺。
此刻,內堂里并非空無一人。
幾張破舊的太師椅上,還坐著幾位衣著光鮮、油光滿面的商賈。
他們顯然是被外面的動靜驚擾,臉上還殘留著被打斷交易的錯愕和不悅。
但當他們看到在一群殺氣騰騰的黑甲士兵簇擁下走進來的林臻時,所有的不滿瞬間化為了驚駭!
尤其看到滬縣縣令王有德如同喪家之犬般跟在后面,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內堂另一側的空地上,赫然擺放著幾口敞開的大木箱!
箱內金光燦燦,銀光閃閃!
成錠的金元寶、碼放整齊的銀餅子、還有各色珍珠、瑪瑙、翡翠、玉器等珠寶首飾,在透過窗欞的夕陽余暉下,散發著令人炫目的誘人光芒!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混合著金屬和脂粉的奇異香氣!
這巨大的財富與這破敗的縣衙、與外面那些面黃肌瘦的百姓形成了觸目驚心的對比!
林臻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那幾個驚駭的商賈,最終落在了那堆散發著銅臭的金銀珠寶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同寒冬的冰棱。
他徑直走到內堂主位那張寬大的、鋪著半舊虎皮的太師椅上坐下,姿態從容,仿佛他才是這里真正的主人。
他抬眼,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剛剛踉蹌跟進來的王有德身上,聲音不高,卻帶著洞穿人心的力量:
“王縣令,”林臻指了指那堆刺眼的金銀,“這些都是你收的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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