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畫面描繪起來似乎不可名狀震撼心神,可事實上中,一切都是在悄無聲息中進行,那些震撼的畫面不能用肉眼所看到,沒有一個人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
只是顧寧莫名昏倒,又很自然的轉醒過來。
顧寧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有些茫然,甚至都有點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昏倒的了。那些肉眼看不到的綠色光點進入她的身體,匯聚成大海,卻仿佛沒有給她帶來任何改變。
她現在只覺得腹中饑火燒的正旺,簡直可以吃下一整頭牛。
“顧寧醒了!”偶然往宿舍看了一眼的程銘驚喜的叫道。
在走廊上的五個人一下子全都擠進了宿舍把顧寧圍了起來,七嘴八舌的問道:“顧寧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有沒有哪里疼或者哪里不舒服的?”
“你怎么暈倒的?”
雖然有些吵鬧,可是那一雙雙關切的眼睛卻讓剛剛醒來還有些茫然的顧寧心中被久違的溫暖熨帖了一下。
“哎?!顧寧的眼睛不綠了!”張洋盯著顧寧的眼睛驚奇的說道。
幾個人齊刷刷的把頭湊了過來,盯了一陣之后,又是七嘴八舌的說道:“哎?真的!”“好像真的不綠了。”
而顧寧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你們在說什么?”
賈道長一副長者風范,把他們的聲音壓了壓,然后給顧寧解釋道:“你突然暈了。高悅給你做了檢查,說你身體沒什么問題。但是呢,一掀開你的眼皮就看到你的黑眼珠子周圍有一圈綠晃晃的不知道什么東西。現在不見了。”
顧寧理所應當的聯想到那顆自己吞下的那顆綠色的珠子,心中就是一緊,說道:“有鏡子嗎?”
張洋在床架上把那塊小圓鏡取了下來,遞給了顧寧。
顧寧拿著鏡子,先是把下眼皮扒下來了一點,沒有看到紅色的血絲,這證明她沒有喪尸化的跡象,心中的擔憂放下了一半,然后才開始觀察自己的瞳仁。
如果不是像她這樣留神去看的話,很難看到淺色的瞳仁邊邊那一圈極其淺淡的綠色。奇怪的是,顧寧并沒有因此感到太多的惶恐不安,她的心里很清楚,這眼睛上的綠色跟那顆被她吞下去的綠珠子肯定有聯系,而且甚至是直接的關系。但是從她被喪尸咬到現在,時間才過去不到一個星期,可是這一個星期之內她身體上發生的異變就足夠多了。
顧寧現在有點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的意思了。
反正改變不了,也不知道身體發生的改變到底因為什么,再怎么琢磨也沒有解決辦法,干脆就丟在一邊不去理會,考慮眼前現實的事情對她而更加緊迫。
她平靜的把鏡子遞還給張洋,然后問道:“我爸怎么樣了?”
程銘說道:“那個手術做成功了,顧叔叔這會兒又睡著了。”
“幸好睡著了,我們都沒驚動他,不然知道你突然昏過去了,也得擔驚受怕一場。”賈道長說道,突然話頭一轉說道:“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啊,顧寧,咱們每天吃餅干火腿腸倒是沒問題,但是兩個病人不能總跟著我們吃這個吧?”
他提出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就目前來說,他們吃的物資靠著顧寧在那邊超市買的兩大袋食物還可以撐一段時間,顧寧差不多每天都是在那邊世界進食,也省下了不少物資。可是賈道長說的不錯,他們都能隨便對付,但是顧爸爸顧媽媽現在身體都不好,而且這三個月擔驚受怕,長期睡眠不足而且營養不良,顧寧之前每天跟他們在一起到沒有特別大的感覺,但是跟那邊和平世界的他們自己相比的那個反差,就讓顧寧心里足夠難受的了。
實在不能再讓父母跟著他們一起每天吃面包火腿腸了。
顧寧突然問道:“張洋,三哥每餐吃的什么?”
張洋說道:“三哥跟我們一樣,我們吃什么他就吃什么。還常常照顧聚集地里那些沒東西吃的小孩子。”他眼珠子一轉,才明白過來顧寧為什么突然問這個,然后說道:“我們伙食差。但是白狼還有那個王老板的伙食都挺好的,王老板自己住的家屬樓那邊有個圍起來的大院子,里面養了好幾十只雞呢!后山還種了好多青菜。派了十多個人日夜看守。就怕有人去搶。”他說著還特意看了眼門口,沒人過他才壓低了聲音湊過來賊兮兮的說道:“我們三哥說了,找個好機會去弄幾只雞來煮了給我們打牙祭。”
顧寧一聽到王老板這個稱號,眼底就沉了一抹寒霜。
她殺了他親侄子,他派的那些人也被顧寧殺了幾個。
這就等于顧寧當著全聚集地狠狠地抽了王老板的耳光,而且是抽了左臉抽右臉,抽的啪啪作響!
這是解不開的死仇。
除非兩者之間死一個,或者其中一方逃跑。
可是顧寧逃不了,現在顧爸爸顧媽媽的狀態實在是不適合上路,而且在這里有三哥的照拂,還有圍墻阻擋喪尸,如果可以的話,除非這里也淪陷,不然她不準備走。
那么她不能走,王繼中更不可能走。
而她不想死,那么王繼中就必須死。
想到這里,顧寧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