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謝淮未懂,“好了!早就好了!快讓我進去見陛下,我有要事啟奏。”
小太監嘆氣,喚來另一名太監進殿傳話。
殿內,臨帝心情不悅。
“何人在外喧嘩?”
傳話的太監已然行至御前,“回陛下,殿外謝國公求見。”
“謝國公?”臨帝皺眉回想,“朕不是準了他在家調養身子。”
殿外謝淮聽了原話差點一口氣噎住,高聲稟報:“陛下,臣的傷已痊愈,今日特來上朝啟奏。”
“百天不到傷就好了,你這是在欺君?”
臨帝不甚耐煩,當初鬧得要死要活非要他做主,如今府中出了亂子便找上來,他謝淮當這是小兒過家家?當君如兒戲嗎?
謝淮在外被嗆得不敢作聲,欺君是大罪,嚴重者殺無赦,他不敢擔此重責。
見外面沒了動靜,臨帝讓小太監傳話。
“陛下說了,今日雨大,大人還是早些回府,否則加重病情就要請太醫為您診斷了。”
謝淮聽得出來這是威逼,若是請了太醫,定會查出他傷勢造假,屆時欺君之罪就真的洗不清了。
可他這一退,國公府的聲譽怎么辦?謝南梔的秘密又該如何守護?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扔開油紙傘,退后幾步跪在瓢潑大雨中。
小太監勸不動,只好任其跪著。
大雨沒有緩和的趨勢,黑云飄散了些,露出幾個破了洞的穹頂,灰色的明光便從內潑出。
許久,仿佛過了半個年歲,終于散朝。
顧危陪著臨帝回到養心殿。
朝臣官員魚貫而出,見謝淮仍舊跪在殿外一時欲又止。
“謝國公這是何必呢,陛下不會收回成命的,你還是快些回府吧。”
邊說邊撐傘扶他起來,被謝淮一把推開,那人踉蹌幾步,烏紗帽險些掉落。他哀嘆連連繼而自己離開。
待官員走盡,小太監撐起謝淮的油紙傘上前勸阻:“大人,陛下已經離開,您今日怕是見不到了。”
半個傘遮在謝淮頭頂,滂沱大雨淋得小太監衣服濕了大半。
謝淮有些頭昏腦脹,害怕倒在殿前被請來太醫,暈乎乎地起身接過傘,灰溜溜地朝宮門外離去。
那邊,臨帝倚著引枕臥在榻上。
“長生藥煉得如何了?”
顧危掏出一個瓷白瓶罐,將里頭僅有的一顆黑色豆大的藥丸倒出來呈給陛下。
“這是近日所得,僅此一顆。”
臨帝服下,面色隨即紅潤,體內宛若有道洪荒之氣盤旋,撞得他任脈全開,手腳有力。看來要不了多久,他便能羽化成仙,成為這天下唯一的帝王。
悠悠然喝了口茶,他忽而想到什么,滿腹狐疑:
“顧卿,你為何要針對謝國公府?”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