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燦一看到我就愣住了,聽到我說話才醒覺過來,連忙上前下拜道:‘弟拜見恩師。‘語氣竟然有了哽咽,我知道他是見我形容如此而傷心,就是我自己在銅鏡之看了自己都覺得有些脫形,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我能夠保住性命已經是萬幸了,哪里還敢奢求呢,反正最多一年半載我就能恢復健康。
我抬起手道:‘小侯爺快起來,不,你如今也已經是南楚的大將了,我該叫你陸將軍,哲不過曾經做過將軍幾日的西席,怎敢當師徒的稱呼。‘
陸燦心情已經平靜下來,淡淡道:‘弟當年頑劣,不知道恩師教誨的重要,如今已然是追悔莫及了,還請恩師不必推諉,弟不會憑著師徒名分求恩師做非常之事。‘
我微微苦笑道:‘你性還是這樣直率,罷了,我也不想和你爭辯,起來吧,我還沒有用餐,你陪我一下吧,這位是?‘我看向楊秀。
陸燦站起身道:‘這是弟麾下的參軍楊秀。‘
楊秀上前行禮道:‘久聞江大人聲名遠揚,下官拜見。‘
我想要上前攙扶,但是只覺的心口一痛,只得皺皺眉道:‘請恕下官不便還禮。楊參軍也請入席。‘
楊秀只見江哲額上竟然有了冷汗,連忙道:‘大人身體不便,不需多禮。‘
我們三人坐下,小順親自端了三碗粥上來,我笑道:‘這些粥都是精心做的藥膳,里面加了滋補的藥物,兩位不妨嘗嘗。‘
陸燦站起身接過小順遞過來的碗,他可是知道的,前些日這個李順在長江渡口擊殺毒手邪心,毒手邪心在投靠德親王隱姓埋名之前就是南楚有數的高手,這次更是在雍王府里行刺‘成功‘,更是轉戰千里,逃出大雍,聲名扶搖直上,不料就在月夜長江岸邊,被這個少年所殺,一夜之間,李順之名傳遍天下,所以陸燦不敢怠慢。
林秀也是同樣站起接過粥碗,他不由看了江哲一眼,這個瘦弱的青年有什么奇特之處,竟然讓這等高手甘心為奴,做著下人的事情呢?
我見他們這般拘束,不由一笑,道:‘這次聽說陸燦你是南楚正使,想必已經有了全盤的打算,不知道我能幫上什么忙?‘
陸燦神色有些赧然,但很快就恢復平常,恭恭敬敬地道:‘南楚雖然戰敗,但是如今新君已立,上下齊心,兵馬齊備,所以這次雖然稱臣求和,但是希望大雍不要過分索取金帛,并且希望能夠贖回太上國主和武百官,只是此事虛得大雍軍方首肯才有可能,雍王殿下更是其最重要的人物,所以弟虛得知道殿下的意思,‘
我淡淡道:‘談和之事自有朝大臣主持,雍王殿下的心意又有誰敢揣測,再說陛下又沒有為難南楚的意思,你倒是過慮了,這些事情我也不大理會,你這可是找錯了門路了。‘
陸燦知道江哲這樣說只是托詞,正要繼續勸說,這時門外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道:‘怎么說找錯了門路呢,若非陸將軍先來求見你,本王是斷不會讓南楚輕松自在的。‘
說著,李贄帶著茍廉走了進來。陸燦和楊秀都起來施禮。李贄笑道:‘陸將軍,本王曾經跟令尊陸公有過一面之緣,早聽說陸公膝下有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那三弟寫信來說陸將軍用兵如神,他可是佩服得很。‘
陸燦沉穩地道:‘小將不過是假父親余威,雍王殿下才是天下用兵大家,螢火之光怎敢與皓月爭輝。‘
李贄坐了下來,沉著地道:‘兩國修好,本王也知道勢在必行,但是貴國擅自稱帝,不顧臣屬的身份,我大雍興兵討伐,乃是大義所在,雖然貴國損失慘重,但是理應割地賠款,至于贖回俘虜之事,本王并無意見,只是貴國想付出多少贖金呢?‘
陸燦正容道:‘南楚雖然也有理虧之處,但是貴客齊王先興兵犯境也是事實,殿下攻占建業,擄走我國君臣,更加奪走金帛無數,如今我國上下一心,若是貴國還想欺凌,我們雖然國小力弱,也要反抗到底,南楚大雍雖是君臣,也是姻親,貴國久有侵占之意,如今我們雖然屈膝求和,但是也不能容許貴國予取予求,我國新君已經登基,先國主已是平民之身,若是貴國想要留下就請便,先國主與貴國長樂公主乃是夫妻,女婿依附岳父而活,也是理所當然。‘
李贄目光一亮,笑道:‘說得好,果然是年少英杰,南楚奇才何其多也。本王佩服。‘然后意味深長地道:‘事情也是可以商量的,本王雖然不能作主,但是也不會為難陸將軍。
_a